当然。话不必说出口,她已懂。
陆紫有些懊恼,从她主动与顾家和好,便应该料到她在筹谋了。出征在外,掌管财政、军响银两的户部至关重要。
粮草、弓弩火炮不必挂心,陆家富可敌国。陆紫眸眼泛水光,纵朝庭无能、纵赵殊使坏,也绝不让陈映陈梓佩因缺少补给、捉襟见肘狼狈不堪、甚至命丧沙场。
嗯!她点头,仰颈满满一杯,不言谢。拍了拍陆紫的肩,什么都可能是假的,夫侍如衣裳,唯有好友、姐妹如手足。
两人聊说起年少轻狂时无数约定,如老了也要操弄最鲜嫩小侍,吟啸、酌饮,豪气干云。
带着酒意、深沉对视,她握着她的手说,每个约定、都算数。待我回来践约!
她没开口托付,她主动开口,我每日都会过来你府上巡一趟。不必挂怀任何。
她点头。
大人要出征了,陆大人还霸占着大人,府上夫侍恨得牙痒痒。
三更天,陈映才扶送陆紫上马车。
你啊、就是、不愿意起事,让你的夫侍当一回帝后、贵君临走时陆紫大着舌头说。
陈映垂眸,不语。
吹了甚久凉风,将心绪和酒热全散在风里,才缓缓走向主院。
她七、八年没进这里,自成亲后。
夜已深,啪哒啪哒脚步声有些微碍耳。
主厢房唉乃一声打开,顾良打开门先一步钻出来,反手关上房门,似极怕她要进去堵住门口!慌哩慌张,手提防地捏紧衣领,你?
她蹙眉,防甚呢?她真想强他在这门口都可以动手。
这般还求她赐娃娃与他?闹甚?依然与从前绝食、拒婚那般无聊。
意兴阑珊,转身。
本想与我说甚?他强装腔调清冷,胸膛粗重起伏,成亲、七八年没进主院,出征前将家府托付与他管么?那个新来的妖美侍人竟将本来为他建的良月轩要了去,她竟也真赏了!压不住一腔酸溜溜忿忿,他脱口而出:让我管好家院?
她脚步顿停,低声轻笑,摇头,幽幽吐出一句和夜风一般悠凉的话,这府上,我不在,三餐一宿都乱不了,何须你管?你不是求赐你娃娃么?本想成全你,不过,算了,赐谁不好呢?
俊秀眸眼漫水、满了、溢出来、浸润得两道小卧蚕湿润脆弱潮红,看着她缓缓走到过道尽头。
转身、瞥了眼他身后紧闭的房门,她冷笑拂袖而去。
他用背部顶开房门,迅速锁上。
两面墙贴着接壤大小林国地图,地上,散布着大小林国各洲县地方图志,他在墙脚蹲下来,再给我一点时间,就快拼出来了。
她过来是想说甚呢?真赐他娃娃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