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的话别看说的很重,但是在众大臣眼里其实就跟偷换概念差不多,要批驳有的是词,但问题就在于这是皇上说的,皇上认定这就是事实,那就不是批驳的事情。
而是皇上发出来对众大臣最为严厉的指控。
这是大臣们无法接受的。
随着范阁老领头,其他大臣再无犹豫,阁老们可以斥责陛下所谓宗室即位,但他们大臣只能极力另一方面,乃是纷纷义愤填膺的开口。
“陛下圣明,我等从未答应过割地和谈!”
“区区北虏罢了!”
“老臣虽年迈,但尚能一饭!恳求皇上容臣披甲相随。”
连随员的老勋贵也不知道是不是被皇上的言语感动,都颤颤巍巍求战。
场面一时间乱糟糟,却并没有一人敢附和皇上所谓战死后领宗室即位的胡言乱语。
那是真找死。
而且大臣们不但没法附和,心里也只能暗骂皇上挖坑,他们打心里也还真不敢有这种想法。
主要皇上也确实是在这两年领着大家走上了轨道,虽说有点不好琢磨,但他不喜色,愿意任命,愿意给权,不纵容宦官,唯独诟病的就是喜欢商改,喜欢专横独断任用大臣,置科道、御史于空设,但刨除这些之外,怎么看都是一位勤政的好皇帝,怎么可能换之?何况谁来换?整个内阁都是他提拔起来的,谁能信服?
皇上这番发飙,意义非凡,也确确实实吓到了他们。
所以一时之间,不但没有人再敢否定出征,甚至先前还称赞史可法有古臣之风的大臣们,更是当即便把矛头都对准了史可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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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则要洗脱皇上对他们“苟延残喘”的定义,二则亦是要稳住皇上的情绪。
“都是史可法这黄口小儿,哪晓得朝廷大事?竟敢阻拦圣驾!当斩!”
“叩请皇上将此人斩首!”
甚至已经有大臣趁机往东林书院一脉祸水东引:“史可法一味谄媚北虏,定是收取了北虏之好处,恳请严查之!”
“对!严查!”
跪在地上的史可法瑟瑟发抖,眼泪都出来了。
他根本不是这个意思好吗?
“够了!”朱由检喝了一声。
大臣们当即收声。
朱由检看向阁臣们态度缓和了一些,诚恳道歉:“是朕失言,诸君都是大明的忠臣良臣,朕一气之下失言。”
大臣们受宠若惊顿时连连行礼谦让。
“不过,朕出征之心亦是不减!既已明发天下亲征,正所谓金口一言,朕岂能食言?何况,前线将士为国杀敌,朕若不去,岂能同心?朕此去,正是要与黄台吉见个分晓!史可法,你鼠目寸光,但念于你忠心体国,且随朕之身边,好好看一看建奴是如何残虐北地百姓!也好让你认真反省一下,这北地百姓莫不是朕之子民?”
众大臣愣住了。
尤其是大臣中的周延儒,满脑子问号,这也能随员?
史可法怔住片刻,含泪回道:“臣愿往。”
“启程。”朱由检淡淡吩咐一句。
队伍这才再次启程。
直至送出永定门,百官便回朝,只留朱由检的亲征队伍一往无前,前往蓟州。
而早在路上的温体仁听闻了史可法阻拦御驾一事后,整个人都懵了,尤其是听到对方非但没有事,反而被陛下点入随员队伍当中时,他当即便怒拍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