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犹如疯魔一般的明军不论卫军所兵,也不论御军还是边军,都极为迅猛的朝着金军压过去。
前赴后继,源源不断,士气高涨。
而黄台吉见到如此癫狂的明军也是脸色难看到了极致。
如此士气高涨的明军,甚至比之前日还要疯狂。
“斩杀旗主封侯么?”
黄台吉深吸了一口气。
他第一次觉得自己将大金带入了险地。
他也已经意识到,自己的政治生涯怕是要终结了,最主要的原因是首次与大明军队他选择了对峙,舍弃了避战,他打算硬憾明军,擒拿大明皇帝。
在那时候他做出这个决定,怕就已经赌输了。
大明的火器,远非他现在的大金能应对,在当时最佳的选择,就是应该听从范文程的话,潜越蓟门,只要过了蓟门,将明军远远甩在后面,大金何愁无路?
何愁在前日那般战场中遭受重创?又何愁粮草人畜之忧?
但他知道,现在想这些,都是徒然。
他给大金做出的决定,现在也必须担起失败的政治后果。
这一次大败和重创,一旦回到大金,他的大汗之位不说岌岌可危,却也注定不可能再将八旗给拧成一股绳。
考虑到自己回去后的政治地位以及会彻底暴露出来的政治争斗,黄台吉深吸一口气,心中渐渐冒起了一个决定。
他迅速遣人把在阵前的各个旗主唤来。
没一会儿,许多浑身带血,满脸疲惫的旗主纷纷骑马而至。
尤其是岳托,他身上的银白色的扎甲已经缺了一块,整个铠甲已经染红发黑,也不知道是被火炮碎片扫到,还是被箭矢刺穿,连脸色都苍白了许多。
黄台吉见状亦是投来了关切目光。
岳托却连连摇头主动说道:“臣子无事。”
见状,黄台吉也没有再说什么,他目视全部旗主。
然后缓缓开口:“明军势如破竹,大金已现败迹,绝对不能再行之纠缠,前方有大明伏兵,但都是洪承畴之流,缺乏火器,若突之,必能撤走,但后方大明虎视眈眈,紧咬之下,很难脱身。”
此话一出,众旗主当即明白这是要选择人选断后。
岳托和莽古尔泰当仁不让,旋即站出。
“我来断后!”
“我来!”
其余旗主见状,亦是纷纷争抢。
黄台吉缓缓摇头,说道:“不,不能再让你们断后了,以明军紧咬之癫狂,若是换你们来断后,未必能阻滞明军。”
岳托像是想到什么,有些难以置信:“那您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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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台吉一字一顿说道:“一切根结确系在吾身,若不是吾欲与大明一赌国运,轻视了大明火炮的数量,大金亦是不会落到如此境地,而今大金先遇重创,先又经此困局,吾罪无可赦!吾身为大金之国主,理应为此负责,也能得到大明的重视,尔等才有突围的一线生机!”
“一旦明军知是吾所断后,必然前赴后继,也必然留出足够的时间予尔等突围,尔等一旦突围,汇合代善、多尔衮等人,速速回援盛京!大金方还有一线生机!”
“大汗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