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面对这种情况,张先却嗤之以鼻。
他做事怎么可能没考虑过种种情况?以目前态势,他压根不怕廷臣联合抵制他,因为他们串联不起来,他们中,阉党可没有遭到清算。
这就是张先要动魏忠贤的原因,相比起前世崇祯只拿到了魏忠贤的尸体,他拿下活的魏忠贤,威胁力可完全不同,谁又知道魏忠贤有没有名单?谁又知道他会不会清算?清算范围有多大?
这就如同尚方宝剑一般,只要他牢牢捏住这板子,所谓魏党就一天都得提着胆顺着自己。
那么现在魏党会被清流们给裹挟联合吗?
用屁股想知道。
果不其然,聚众的人还未到六部衙门,曾经是阉党的官员便早已经纠集出言官侯在路上,他们一听说闹起来。
那叫一个大惊失色。
想着这一闹,万一惹恼陛下,自己岂不死翘翘?何必配合这些所谓清流?配合了,他们如果逼皇上成功,名单封还,那清流是欢呼了,自己这些人又有什么好处?
不是更让皇上记恨?这前账后账一算,可不就是必死无疑?
所以,必须要赶紧把这个火给灭掉。
双方一碰面,魏阉残党这边有些还是对面清流的上官,自是威压十足。
“你们要做什么?”
“我们正要质询科道言官何不封还陛下乱命?”
“国之正事,何以封还?何况,名单中,范公,钱公,王公,毕公何不是名望深矣?位列极臣有何不可?”
曹师稷率先站了出来,他是皇上新任的御史,皇上待他那叫一个皇恩浩荡,在他认为,皇上与他推心置腹聊了诸多国事之难,他认为皇上行此举亦是为国,并无不妥,如按以往资历庭推,上来的没准也是个如黄立极之流。
“何况,其他任命重臣,皇上也皆发明文,尔等都看了他们的治国策论吗?焉能觉得他们是乱命?”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
“就是,圣上贤明,先擒了阉党魏忠贤,捣其生祠,又复了诸多被魏阉迫害的官员,此等行径,哪桩不是圣明之举?重臣名单有异议,你们自去上奏,行串联之举,你们是要乱国!”
“还不赶紧散了!事务都做完了吗!”
“陛下明发招贤令,言明了不论出身,唯才是举,你们质疑归质疑,且不要如此行事!”
“周朝,王旸,你们还不散了!”
“再不散!我便要弹劾与你等!”
毕竟没有重臣领头,聚起的清流们面对着上官本就心虚,毕竟没有几个人是海瑞,聚起来也是他们觉得皇上太瞎几把乱来,自己被耍了,底气本来就是聚则生胆,眼见着对方人又多,他们反而显得人少,再被上官们一吼,一下子便散去大半。
剩下的,也面面相觑,然后散去。
此事便一下子压了下去。
……
“陛下,他们已经散了。”
文华殿前的台阶上,张先吐着瓜子,遥遥望向东边,似乎刚刚看了这出戏一样。
“这搁嘉靖朝,他们都得杖毙,不,搁魏阉在,他们也得杖毙;搁清朝,他们怕是灰都不剩,也就欺负欺负崇祯这种皇帝了,这还是没有重臣带领的情况下,如果六部尚书内阁都是所谓清流东林党,呵,那皇帝就真被搓圆捏扁了。”
张先看了眼不远处战战兢兢跪着的王承恩,这人刚刚听到那些士大夫喊着除王贼,心里怕都哆嗦了吧?
这要是换了原身崇祯在,以那位不粘锅的性子,这种情况,怕也是会推王承恩出去甩锅杀了了事。
“可惜,我不是崇祯。”张先目光再次遥向远方。
“我要做,就做汉武。”
“再不济,做个曹操朱元璋总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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