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大人莫急,“改稻为桑”是严阁老提出来的国策,自然要先听听严阁老的意思。此外,严阁老不是什么严党的阁老,是大明朝廷的阁老。还希望大家不要搞身份正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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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又咳嗽两声,高翰文才讲到:
“目前,本人老师小阁老的意思是要尽力在今年做好“改稻为桑”,杭州要起到政策表率作用,为以后的推广积累经验。”
“本人师爷,严阁老的意思是要有可持续性。“改稻为桑”要成为朝廷弥补国库不足的长久财源,只有这样新政才会屹立不倒,大家执行新政的自然会长久收益。”
通过这一长一短,让这两位只是投靠进严世蕃,却没有列入严氏门墙的外围地方官彻底丧失政策解释权。
只要严党内部的解释权在手,再加上自己的“改稻为桑20”八字方针解释权,那后面的事情或许有些转圜。
听到这两爷子一长一短的要求,这不是拿人消遣吗?郑泌昌与何茂才有些郁闷了,也更为专注了。
下首的海王二人面色终于好转过来。看来这个高知府也不仅仅是书生嘛。
环顾了一下,四人都专心致志的样子,多少有些思政课老师上课的味道。
没想到自己也有上课的一天。
“所以,两位阁老的要求,很明确就是长短兼顾”高翰文做了总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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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如果单单是今年强推新政,我们已经是困难重重,这如果还要顾虑以后长期,还请高大人解惑啊?”郑泌昌倒是客气。
“这完全不可能办到嘛,要不是桃花汛淹了田地,今年绝不可能有机会实现改稻为桑,这还要兼顾长期,简直强人所男”何茂才直接站起来就要发火。
“何茂才,你瞎说什么呢,不得无礼,快坐下听高大人讲解”郑泌昌赶紧吆喝镇住场子。
“困难是知道的,已经从我师叔胡宗宪胡部堂大人那里了解过了。部堂大人之前在京城时,我们就有过细致的推敲。刚刚还于受灾的两位知县大人核对了地方实情。”高翰文赶紧接过话头,作为严党三代核心自然是与二代核心胡宗宪交好,很合理吧。
“但问题是,各地考绩3年一次。我师叔胡部堂告诉我,如果强行“改稻为桑”,今年是能解决,但3年之内,必出大量反贼。届时反贼与倭寇里应外合。我师叔胡部堂虽然难辞其咎,但我们同样一个都跑不掉。除非大人们有办法三年之内调走。但如果三年之内调走,那拼命实施的“改稻为桑”岂不是为后来人做嫁衣。届时不仅没功劳,还会被后任清算背责。”
“所以,“改稻为桑”不是单纯困难的问题,而是从陛下选择浙江的那一刻,我们就躲不开的。国策兴,我们自然兴;国策亡,海大人与王大人还可以走裕王爷的路子调任,但我们三人是铁定要人头落地的。”
“不过,好在我师叔胡部堂已经答应帮我调粮接济…………………………”
在高翰文各种老师、师爷、师叔的嘴炮中,第一次会面终于结束了。虽然,没啥实质性共识,但唬住了没头脑与不高兴二人,海王二人也愿意配合。定下了“改稻为桑20”的核心共识:长短兼顾。
会后郑泌昌与何茂才二人相当恼火,虽然高翰文说了三人一起背锅,但从其口中那么亲热的称呼看,上面铁定是要保他的,真正走不脱的,反而是自己两人。
海王二人直呼新来的知府看不懂,看不透。现在的新科进士已经如此厉害了?王用汲则是不住地感叹严党内部也有能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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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庸之道,事缓则圆,希望如此。
接着。高翰文赶紧回了自己的知府衙门,正式就任。
高翰文知道,要解决长短兼顾的问题,在这浙江地界还得需要两个人的配合。一想着就觉得头上绿绿的遭不住啊。为了避免在政策不清楚的情况下那帮死太监乱出招,还是先硬着头皮去见一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