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陀也有怒目之时,李静心被人多次挑衅,心里的火气早被勾了起来。
只不过他的一再退让,并没有化解丝毫的矛盾,反倒让别人蹬鼻子上脸。
于是李静心藏在袖子里的手,默默掐起了一个指诀。
“都说‘与人为善,便是与己为善’,如今你三番两次挑衅,真当我是你亲爹,不会跟你发火么!”
话音未落,李静心便踏前几步,在与对方贴身相接之前,指诀从袖子里钻出,抵住对方肩窝。
轻轻地一个接触,那人就被震得倒退几步,险些跌坐在地上。
这情景立刻引得周围看热闹的散修,俱都是一阵错愕。
明明大家都是没筑基的散修,凭什么我们沙包一样,被人丢来丢去,你却能一个指头,就把人戳个跟头?
还有没有天理了?
李静心没有理会周围的哗然,而是迎着对面那人难以置信的眼神,开口问道:“我的好大儿,快跟爹说说,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腮帮子抽动了几下,显然心绪并不平静。
但无奈李静心一口一个好大儿的叫着,他最终还是报出了名号:“本大爷叫徐忠,是取你狗命的人,可要记真切了!”
“嚯草小老弟儿,你命里几个塑料袋,这么能装?”
李静心眯了眯眼睛,脑袋里迅速检索起信息。
明明自己跟姓徐的之间,没有半毛钱关系,这徐忠疯狗似的,到底要闹哪样?
不过很快他就得到了答案。
“把我家公子的钱袋还回来!”
“钱袋?”
李静心顺着徐忠的目光,低头看向了自己腰间,眼里的疑惑更盛起来。
这钱袋是在路边摊买的,咋还跟徐家子弟扯上关系了?
徐家,一般指汉阳徐家,算得上是地方豪强,经营着几处散修组织,也兼职培养根骨合适的弟子,送往上层宗门换取利益。
李静心不怀疑徐忠的身份,因为在汉阳这地界儿上,根本就没人敢冒充徐家。
只是他也很纳闷儿,自己不过看这口袋结实便顺手买的,怎么就牵扯到徐家身上了?
难道那卖货的小贩儿,还兼职劫道的营生不成?
就算是劫道,应该也不敢劫徐家吧?
李静心摇了摇头,甩出不相干的思绪,转头对徐忠解释起来:“这口袋是我今早,在路边买的。”
“你放-屁!”
徐忠根本就不信李静心的说辞,当即暴起。
只见一缕火光从徐忠的掌心腾然而起,渐渐汇聚成一团火球。
“火球术,是筑基期!”
周围看热闹的散修们见状,当即四散开来,纷纷远离徐忠和李静心,中间留出了好大一片空地。
他们都是些还没筑基的人,生怕被徐忠的攻击命中,落得一个身死道消的下场。
火球术虽然是基础法术,破坏力不算太大,但也是相对于筑基之上的修士而言。对于筑基期及以下的修士来说,被火球术命中,基本上就可以删号了。
就连稍远一些,正在收“保护费”的问心宗弟子,在发现了这边的动静以后,也都选择匆匆了事,放过了被盘剥的散修,离开了人群。
让他们欺负人可以,但却也轻易不敢给问心宗惹麻烦。
显然这是散修们的内斗,他们不会参与,更不会被牵连其中、徒增事端。
在问心宗的弟子“离席”之后,这边的场面很快就变得泾渭分明起来:李静心、徐忠相对而立;周围零星站着几个,自恃修为深厚的筑基期散修;稍远的地方,围了一圈儿没筑基的散修。
围观的人无一例外,眼神全都盯着徐忠的手掌,等待着火球术的发射。
人都是患不均的,之前散修们被问心宗弟子盘剥,李静心作为少数几个没被欺负的人,自然让挨欺负了的散修们,心里极度不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