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胸口剧烈起伏着,一盏茶杯直直扔向黑衣人脑袋:“加上马夫不过七人,而你们足足二十名,还占了先机!此次失败,顾淮景必然有所准备,朕问你,你们日后还有可能成功吗?!”
黑衣人跪在地上,不敢言。
就在这时,门外通报了一声,说是齐皇贵妃来了。
皇帝连忙压下怒意,瞪了黑衣人一眼:“还不快退下!”
黑衣人执了一礼,连忙站起,离开的时候和扶着肚子走进的齐皇贵妃迎面碰上。
齐皇贵妃看了黑衣人一眼,再看看倒于地上的茶盏,眼中闪过一抹沉思。
她对皇帝行了一礼:“臣妾给皇上请安。”
皇帝匆匆下来,扶住了齐皇贵妃,视线看向她隆起的小腹:“爱妃无须多礼,你怎得来了?不是让你在殿中好生休息吗?”
齐皇贵妃笑道:“臣妾觉得有些闷,就出来走走。皇上这是怎么了?怒气冲冲的样子,可是发生了什么?”
皇帝掩饰般的笑了笑:“无事。”
齐皇贵妃叹了口气:“皇上,如果有事您不妨可对臣妾说说,免得您闷在心中。臣妾虽然不能给您主意,但也能宽慰皇上。还是说皇上不信臣妾?”
皇帝听闻此言,心中暖了不少。
这些日子,他和齐皇贵妃感情比以往更是深厚,见此稍微沉吟了一下,便把顾淮景的事情说了。
不过隐去了要杀顾淮景的原因,只说顾淮景近日来频繁和朝中官员来往,在军营中还立了不少威望,让他心下担忧。
顾淮景和朝中官员来往频繁的事情,齐皇贵妃还真不知道。
她惊了一下:“真当如此?”
六皇子的事情,是她和顾淮景联手的。而九皇子和十一皇子的死,齐皇贵妃至今认为和顾淮景有关。
她本来就对顾淮景的意图有些怀疑,现下听闻皇帝所说之事,她突然间想起,她的皇儿,三皇子当初虽然是死在宗人府,死于六、七皇子之手,但之所以进宗人府,是因为和顾淮景右手受伤的事有关联!
种种迹象连在一起,让齐皇贵妃白了脸。
皇帝疑惑道:“爱妃,你这是怎么了?”
齐皇贵妃摇了摇头,笑容有些勉强:“没什么,我只是想起,当初皇儿之所以被关入宗人府,和这顾淮景有关。”
闻言,皇帝神色沉重了很多,眼中透着阴毒:“就是如此,朕才铁了心要杀他!”
齐皇贵妃摸着自己的肚子,不知为何有些心寒。她本想继续和顾淮景联手,但她突然间就怕了。
她想了一下:“皇上,顾淮景果真派人暗中护着赵安玥?”
皇帝点头。
齐皇贵妃有些犹疑道:“臣妾可是听说这两人素来感情不睦。”
“很有可能是装的。”皇帝冷笑道,“否则你想想,顾淮景为何不纳妾,府中只有那大宴公主一人?”
齐皇贵妃握手成拳,眼中闪过一丝狠辣,她垂下眼眸:“皇上,要抓那大宴公主这还不简单?臣妾将那赵安玥召入宫中,让赵安玥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不就好了?”
数个时辰后,桃鱼的伤口止住了血,刘大夫包扎妥当,退了出来。
赵安玥见此连忙迎了上去:“刘大夫,桃鱼怎么样了?”
刘大夫额头上还有汗滴,走路有些虚浮的样子,闻言道:“夫人放心,桃鱼姑娘已经无碍,只要好生养着,过些日子就能康复。”
赵安玥松了口气,眼中含着热泪,连忙提着裙子冲进了内室。
刘大夫朝身后的顾淮景行了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