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虎二虎穿上夜行衣,紧衣短祅,腰间挎把短剑,上了船,顺风顺水,过了七里洲,绕过月亮潭,再往前行时,发现书院洲岸边的渔码头停靠着几艘大风篷,虽无灯火,但感觉到动静不小,借着月色依稀可见不少人影晃动。
这引起了二虎的警觉:难道是澧洲官军提前行动了?不由内心一阵收紧。转念一想,又觉不对,如是剿兵偷袭,书院洲不可没反应啊。
兄弟二人商量了几句,将船靠近,悄悄摸上岸,猫着身子靠近大船,听了一阵,好像又没啥大动乱,一切井井有序,忙而不乱,依次而行。
观察半晌,突然听见有人说话,声音很小,依稀听出几句:“快换上洲勇衣服,头儿说了,在洲上要蛰伏一两天,千万别露了馅。”
听得此话,让兄弟俩汗毛直竖:看来真是剿兵,弋教头不是说二三天到兵吗?怎么提前了?好在今夜不会动手,要动手是二三天后的事。
事急,他们必须尽快找到捕头大哥告知此况。慌忙转身回到船上,绕过兵船而行,少时靠近古桥。上岸系好船,两兄弟又商量一阵,径直奔往捕头家中。
黄捕头家大门紧闭,黑灯瞎火,大虎二虎以为主人已入睡。大虎敲了敲门,叫道:“大哥,快开门,有事求见。”
门突然打开,但未见开门人,大虎二虎正狐疑,刚进院门,“吱”一声,大门竟又关上。同时,黑暗中猛见一群人围过来,身后也有响动,感到不妙,出于为武人本能反应,兄弟从腰间迅速拔出短剑,背靠背地迎对着:“谁?”
“夜半三更,你们又是谁?”不由分说,紧紧围住。
大虎二虎越来越感到气氛不对劲,借着月色,抢先动手,只听叮叮当当一阵金属碰击声,双方交上了手。大虎二虎因夜间出门,仅带短剑护身,没有长兵器,又突然遭到数倍以上对手围攻,渐渐不占上风。
但兄弟俩平常训练有素,配合默契,叫声“走”,二人跃出围攻圈,靠着院墙抵住攻势。短暂的打斗中,双方已探出对方并非等闲之辈,都不敢死命紧逼,住手对峙着……
二虎处事缜密,思维敏捷,觉得事情有些蹊跷,是敌是友还未确定,不问青红皂白就抢先动了手,似乎太冒失?要杀也应该杀个明白才是。他想,如是敌人,要么大哥一家已遇难,要么在此等候伏击大哥。这么大的动静,屋内如有人,不可不知。是不是大哥安排的护院保安呢?我兄弟俩也是双重身份,往左靠是大哥的人,往右靠是弋教头的人,得亮明身份,看对方咋回答。于是高叫道:“我等乃大虎二虎,请报名号?”
“原是虎哥兄弟,大水冲了龙王庙。”群攻者回道:“怪不得占不到半点便宜。”
“虎弟,”金胆银胆收刀上前:“我说啰,声音有点熟,只是一下想不起来。”
闹了半天,外甥不认舅:有惊无险,原是一场天大的误会。双方拱手赔罪。
“大虎二虎,夜半三更,何事?”
“我还没问你们何事伏击我等呢?把我和二虎当刺客吧?”大虎有些生气。
“大虎弟,冤枉!是你们先动手,还赖在我们身上,冤不冤?”银胆急了。
“黑灯瞎火,进院就给你们围了,还有理?”大虎笑道。
“我们以为围了一群蛟,原是两只虎,哪是对手,虎弟消消气……”金胆向前走一步,叫道:“要不,哥让你俩砍一刀消消气如何?”
说笑已毕,二虎正色问道:“你们为何在此设伏,我大哥呢?屋里没人?”
金胆压低声音告知二虎说,特殊时期,嫂子带着大犇二犇去了子龙村,近段不住此院。据可靠消息,有人在打这屋里人主意,因此设防。大哥此时还在县衙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