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洲一村联欢会不欢而散……
在回县衙的路上,黄捕头的心情十分糟糕,连自杀的心情都有,但他知道,自己还不能死,死了就更说不清,还要背骂名,还要使家族蒙羞。
这是他呱呱落地以来,第一次奇耻大辱,满肚子委屈想说说不清。
他还知道,有人早已挖好坑,就等他跳。谁在支招,谁是幕后推手?是甜儿,是王渔头,或许另有其人,目的何在?他不得而知。
他憋着一肚子气,边走边想:这春药,不是常人所有之物,这下三滥手段,也不是常人所用的。整整一个下午,下药人只在王渔头家才有机会出手,甜儿是第一怀疑对象,双方无冤无仇,目的呢?难道真为男女之事……他不敢往下想。如果是王渔头作妖,天大的事,绝不可能拿夫人作诱饵吧。
那是谁呢?他苦思冥想,不得其解。
众衙役捕快,见黄捕头默不作声,满脸铁青,知道他脾气,谁敢多言?快到渡口时,有个铁杆兄弟,实在憋不住心中闷气,禁不住打开尴尬局面。
“头儿,这口气,就这样忍了?”
黄捕头没有直接回话,顿了顿,收住脚步,皱着眉头,好一会才一字一板地说道:“兄弟们,平素我是怎样要求兄弟们的?”
“不贪财,不贪色,不欺百姓,不惧强暴……”众人异口同声回道。
“那么,本捕头做到了吗?”
“头是我们楷模。”
“好!”黄捕头继续追问道:“兄弟们,对今天发生的事,众兄弟怎看?但说无妨,我要的是实话!”
在县衙,谁人不知他是知县乘龙快婿,虽为捕头,因有翁婿这层关系,实际上行使着二把手权力,大都对他多份敬畏。加之他平素仗义疏财,人缘极好,都视他为知己,好上司,为刚才一幕,谁都憋一肚子气,只因他没发话,谁也不敢乱来。此时听他把事挑开,误以为头儿忍不住要发飙,压抑多时情绪终于爆发出来,吼着要杀回去对王渔头还以颜色。
“你们吼什么?”黄捕头低喝道:“有本事的,尽快探个真相给我个交待。还磨叽什么,本捕头阴沟翻船,丢人现眼还嫌不够……快走快走,回衙再说。”
回到潺陵镇后,黄捕头因心情郁闷,无脸见康知县,想了想,去了尊朱先生山货铺,尊朱先生不在,又找到他家,师娘说一整天没见到他,还以为与他一道去了七里洲,不想没去参加联欢会。想了下回道:“是不是到九道湾找峰儿去了?”
黄捕头心想,如果今天师父在场,也许事情发展不会如此狼狈。他恨自己没用,好端端一场“大戏”,让他弄成这样。
回家后,也不洗漱,直接上床,夫人叫他也不理,蒙头便睡……
本来,在尊朱先生的计划中,是要与黄捕头一并参加联欢会的,因峰儿失联多日无确定消息,几天来心中一直不安,今早起来,临时决定去了九道湾。
然,事情十分不顺,九道湾营地空空如也,不但没找到尊朱沐,就连龙爷也没了踪影。向邻近人打听,一问三不知。心中愈发焦躁,好端端的一支劲旅,怎地会凭空消失?只好急急往回赶,一路上,心中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
回到山货铺,已是二更,他毫无睡意。
联想起澧洲官府追查“大炮造反”案,他隐隐感觉有大事要发生。
峰儿呀峰儿,你去了哪里?
托人查案,人没查到,却丟了查案人,这水到底有多深啊?一种无形的压力压过来,让他感到从未有过的窒息……他长长地吁了几口气,下床洗了把冷水脸,心情才稍有平复……他始终觉得自己的指向没有错,只是遇到了瓶颈。
既然暂无消息,也不能坐以待毙,应防患未然才是,以备不测。同样,现在急需知道的是,必须弄清那位藏头露尾的七里洲教头,他在干什么?究竟何来头?举报人与挑事者存不存在某种内在关联,或两者是并不相关的巧合,或者为同一人所为呢?
如为同一人所为,事情发展就不是简单的民间争地斗狠了,可能是神仙在打架,不是凡人应管的事,水深着呢。
公开打听此人,是件十分敏感的事,弄不好,鸡飞蛋打,反而引起对手警觉。
其实,就在前两天,他想到了二虎,打探之事,只二虎出面最为适合。于是,他先找来黄子豹,将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子豹二话没说就应承下来,然而,子豹还没动身,二虎却主动找上门来。从二虎的“告密”中,得到了如下情报:
1绑架月花确系教头那帮人所为,事先孙、王两渔头并不知晓,知晓后力主放人。绑架目的是:如五虎有难,用于交换人质。
2教头与王渔头为新结郎舅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