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状态,他安静等着便足够威风了,可他却偏要去撩拨宋瑾,只听他又问道:“那个什么——《生势大法,是怎么练的来着?”
宋瑾眼皮一跳,迅速看了沉淮一眼,不知他是何意思。
这本是他当初为救被李正困住的夏清风时,扮作方士探路的引子,沉淮突然提起这个做什么?
沉淮盯着他瞧了一会儿,突然道:“若我所料不错,这本《生势大法,恐怕是你了却往日宿怨的省事之法吧?”
正在包扎的夏清风勐然抬头,看向沉淮的背影,继而又快速地看宋瑾。她动作太快,身体晃动,张参木喊了一声:“哎呀!莫动!莫动!”
宋瑾恍若未见,靠着墙没动,抱着右臂的手却握紧了:“……你懂什么?”
沉淮勾起嘴角,笑了笑:“宋瑾,你想做的大事,确实值得留一条命。”芦
宋瑾内心震动,脸上却依旧麻木的,“你知道什么?”
“不多,”沉淮道:“不过,大约也不算少。”
他瞅着宋瑾的神色,轻叹道:“平心而论,若是我被人处心积虑、落井下石地害了,以致于吃尽苦头,大约我也是不甘心悄无声息就死了的。”
宋瑾勐然抬眼,盯向沉淮——他究竟知道些什么?
沉淮跟他目光对视,“这样吧,待此间事了,我们聊聊。”
夏清风在他身后,面色急切,紧盯着宋瑾,口唇开合,无声地示意。
宋瑾眉头深锁,惊疑不定,半晌,道:“……好。”芦
双方达成了某种神秘的默契,沉淮却又问道:“你可练过了?”
宋瑾咬牙,“干你何事?”
沉淮视线在他下身一熘,“啧”了一声,居然没再追问,换了个话题:“这宅子里,还有几个你的人?”
“……三个。”宋瑾颇觉屈辱,难堪地闭上眼睛。
“嗯,”沉淮点头,反手敲了敲桌子,对张参木道:“张先生,回头你包扎好了,去取药时,顺便将那几个人都唤过来给我瞧瞧。”
那些人看管着张家人,本来不是张参木能使唤的,可是这小楼里方才一番动静,早已有人听到,再加张参木还拿着宋瑾写的字条,让暂且不必管人质,听命便是,于是人很快都过来了。
上楼见着沉淮居然在,三人都惊骇不已,作势欲逃,奈何这时候沉淮又已蓄养了一些精神,出手如电,轻易拿下了三只喽啰。芦
“都捆了。”
沉淮自知架势唬人但气力不足,懒洋洋地指使宋瑾:“就用你们西厂当年最爱用的死扣——回头我可要检查的。”
事已至此,宋瑾忍气吞声,亲手将三个不能动弹的手下给捆了。
沉淮检查过,满意地点头,“不错。”
宋瑾现在开始怀疑,这简直不做人的沉淮真能信守承诺,放自己一马吗?甚至真能与他“聊聊”吗?
然而事已至此,骑虎难下,况且他本也不是能反悔的境遇了。
夏清风的断臂被重新包扎过,又服了辞云汤,在沉淮的授意下吞了三粒提气的药丸,换了张家儿媳取来的干净衣服,出门去带张家孙儿。芦
沉淮想要人跟着去,宋瑾道:“那处地方还有外人,若见着你们,恐怕两个小儿便带不出来了。”
沉淮目光一闪,微颔首,“去吧——宋瑾的一条生路,就在你手上了。”
夏清风临走时,回头又看宋瑾。
宋瑾却不看她,只重复了一遍沉淮的话:“去吧。”
沉淮似笑非笑地看着,并不说话。
夏清风面色苍白,怨恨地看一眼沉淮,掉头而去。
“沉大人……”张参木犹豫地问道:“她若是一去不复返……?”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