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无缺这次到林园来,仍旧住进了朱鲤馆。
他并没有说要去追踪小鱼儿,反倒是林莱仍叫人留意着小鱼儿的行踪。
对林莱来说,她是对小鱼儿和花无缺这兄弟俩之间的事情挺上心的,但不代表她就没有其他事情要忙了。像这次趁着她回到闵州,她爹就叫她过去搭把手,先是对他们家新添的生意有更深入的了解,这里的新生意指得是玻璃坊,还有围绕着那味被叫做小还丹而弄出来的制药作坊。
当下这边已经有了玻璃,这方面的技艺来自于当年跟随郑三保来到我朝的西洋工匠。另外,还有零散传教士懂些相关知识。
那些西洋工匠被朝廷招纳,有专门的去处,在那里专门为官家烧制玻璃,民间是接触不到的,传教士倒是可以,所以林海云就靠着自己的关系,和一些传教士搭上了关系,叫他们从西洋那边招揽过一些工匠来,没想到自家姑娘先一步弄出了那琉璃来,这可真是意外之喜。
那从西洋远道而来的工匠,林海云也没浪费了,他是觉得师夷长技嘛,只要能赚得盆满钵满那就不丢人。
林莱也这么觉得,她转头还叫来了在无忧岛上的鲁弄斧,叫他来进行学术交流。
鲁弄斧接到信后,欣然地跑了过来。
就此,他和那些西洋工匠,还有林家那些对琉璃、水晶等这些老祖宗传下来的古老工艺有研究的老工匠们一起扎进了玻璃坊,互相之间碰撞出惊才绝艳的火花,没多久玻璃坊就在单色玻璃上有了长足突破,烧出来的一组青色玻璃长颈瓶,其品质叫人惊艳不已。
林海云拿到这组花瓶后,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自家姑娘,巴巴地叫人来喊林莱。
等林莱过来后,父女俩围绕着那组纯色花瓶好好鉴赏了一番,不知不觉间都到了午间。
林海云叫自家姑娘留下来,他们父女俩一起用饭。
被送来的午饭中也有一道樱桃肉,另有他们父女都很爱吃的时令菜肴清蒸鲥鱼。
林莱品尝完鲥鱼的鲜美后,觉得晚饭她也不介意再吃一次。
林海云给她夹了一筷子樱桃肉,笑眯眯地说:“爹今年还是头一回吃这道菜,无忧你呢?”
林莱:“。”
看来她爹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林莱很淡定:“我第二回。”
“是吗?”林海云仍是笑着,然后他话锋一转:“这琉璃尊多珍贵啊,要让我送给段合肥那家伙,我还真有点不舍得。”
林莱:“哦。”
“可没办法,那小还丹中的有一味药材,还是谯城那边的品质最佳,而谯城那边的药材生意,段合肥不说掌握了八成,也得有七成,所以免不了要和他打交道的。”林海云说道,“说来段合肥膝下也只有一个姑娘,年纪吗,我隐约记得和无忧你差不多,也不知道她如今可有婚配?”
林莱:“。”
很好,她爹这是图穷匕见了。
林莱换了个筷子,给她爹夹了一筷子清蒸鲥鱼,“您吃。”对她爹意有所指的问题避而不谈。
林海云轻哼一声:“你别给我打马虎眼,你可这都是第二回将人带家里来了。也不知道是哪家小子,来了咱家都不说来拜会下家里长辈。”
林莱想了想说:“您要是想见一见他,也不是不可以。”
林海云瞪大眼睛:“你和他,你们——”
林莱微微一笑:“只是按照礼数拜会家里长辈而已,您看您激动什么呀。”
林海云:“……”
虽然是他提起来的,可人家真说要来拜会他,他又不想见人家了,可又不能不给自家姑娘面子,故而林海云就说他要等夏侯敏回来再说。
夏侯敏不日前去了羊城,去见一位闺中密友,差不多五六天后才会回来。
林莱无所谓地点了点头。
林海云:“。”儿大不由爹啊。
饭后,林莱没急着走,因为造船坊的人前来拜会了。
等见过他们,对如今造船坊的规模有更详细的了解后,林莱才从她爹那儿出来,回到她自己的地方。
林莱换了身衣服,问了侍女他人在哪儿,她才过去了他这会儿所在的水芸榭。
这座水榭借水而建,还靠着林莱自己的工坊逍遥斋,她这两年来爱上了雕刻,这半年来主要是木雕,弄这些的时候都在这逍遥斋内。另外,从四面八方送来的情报,大多时候也集中在那儿,故而逍遥斋附近常常有信鸽来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