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柏撕下荷叶,“趁热吃。”
随后他剪开鸡肚,挖出一碗水果,又扯了一个大鸡腿放在最上面,递给欧阳意。
“那我不客气啦。”欧阳意食指大动,砸吧砸吧嘴,“让夫君破费了。”
梁柏失笑,这女人,刚才不说话,现在看见好吃的,嗓子全好了?
欧阳意心里估算了下,这一只荷叶鸡得花去丈夫好几天的工资。
“好吃吗?”梁柏问。
他曾看到她和顾枫买过这家荷叶鸡。
“嗯嗯。”
一口鸡肉一口水果,荤素搭配,扫尽疲倦。
欧阳意笑得灿烂,笑得连眼底的卧蚕都出来了。
吃过晚饭,欧阳意本想照例把碗筷端出去洗净,却被梁柏拦下,“你风寒未愈,还是少碰凉水。”
欧阳意不好意思,眨眨眼,“有劳夫君。”
……
一灯如豆,暗黄的光线下,欧阳意找了本游记闲书来看。
梁柏今天没有出去消食,而以手支额,指尖按着头,眼睛半眯着。
梁柏这人第一眼看,很帅。
但多看几眼,更帅,帅得没天理。
他的眼睛狭长,双形状漂亮,这眼生在别人脸上分明是勾人的桃花,但生在梁柏脸上,却平添刚毅和气势,多日未见,欧阳意更加觉得这副皮囊好看。
可能是太过劳累的缘故,唇色很淡,除了疏离感,还给人一种想保护他的欲望。
见梁柏眉头微蹙,欧阳意放下书,小心询问:“夫君可是哪里不适?”
梁柏闭了闭眼,“头有点疼。”
在高压的环境下连轴转那么多天,每天都睡不够,又为赶路淋雨,一回来还得耗神布置,就是铁打的身体也吃不消。
越想此趟回来的任务,梁柏心中越发烦躁。
这次要带走的臣子都是些书袋子,既然用武的不行,得用文的,对方可能会称病推脱,也不能强来。
这就少不了要费嘴皮子。
虽然拿了他们家人做人质,但必然有些个骨头硬的不肯就范,随时会闹开。
他一个武将,要苦口婆心当说客,就烦死!
欧阳意不知梁柏心中烦恼,只见他眉头越紧,当是头疼得厉害,这男人要面子,能让他说出一个“疼”字,显然是颇为严重。
“我给你揉揉。”
这套按摩法还是梁柏教她的,每次欧阳意“开荤”失败就会发作头疼,由梁柏为她按穴解压。
现在算是她这徒弟回馈师父。
梁柏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欧阳意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闲话,问道:“以前还不觉得夫君这按穴手法厉害,头顶全是穴处,夫君这么精通,是不是和少时习武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