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吕澄才想起来,她唯一知道的信息是江然在歧州。
但是他具体在歧州的哪里,她不知道。
歧州市这么大,她上哪去找他?
一边暗骂自己脑子是浆糊,一边打电话给陈遇。
吕澄果然绷不住了,这当然在陈遇的意料之中。这次他也没再藏着掖着,痛快地给了她一个号码。
按下一串数字,等待对方接通。
听筒里的嘟声折磨着本就精神高度紧张的吕澄。
快要一周没有听到他的声音,心跳加快,手心开始微微冒汗。
如果电话接通要跟他说什么?又或者江然已经睡了或者手机不在身边,根本没有听到这个电话?
还好,她的担心是多余的。
电话接通了。
喂?
见对方不说话,吕澄心里一阵酸涩。
这么快,就听不出她的声音了么。
踌躇一阵,低头看着脚尖。
江然是我我是吕澄
对方沉默了许久,嗯了一声,表示他听到了。
鼻子一酸,呼吸有些不畅,眼眶也湿了,他好冷漠。
缓了缓,还是艰涩地开口
我我来歧州了
似是怕他拒绝,又不愿他为难,不等他回答又加了一句
你忙吧,没关系,我就是给你打个电话,我一会儿就走。
霎那间,委屈,心酸,难过,交织在一起,泪如雨下。
没再等他,快速挂断电话。
关机,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这样谁都不会尴尬。
蹲在机场出口的台阶上,脸埋进膝盖,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朝两颊两侧滚滚而下。
不断地劝说自己,就当是来旅游了,一切都没关系了。
抬脸深呼几口气,竭力平复好心绪,拖着箱子,顺着机场的路一步一步地向前走。
越走心里越难过,这里是郊区,大晚上她又不敢一个人打车,她走哪去。
心态有些崩溃。
折回机场门口,想着不然就在这里凑合到天亮吧,到时候再买张票直接回去。
看着昏黄宽敞的街道,有些恍神,转身准备找个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