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她才去医院做了检查,怀孕四十一天,除了一项激素指标有点偏低外,暂时还看不出有什么异常。
大夫说,让她六十天时过来做个B,到时候再结合其他指标看看孩子好不好留。
无论能不能有缘留住这个意外的小东西,唐笙早有心理准备。
但咖啡这种东西,能不碰自然是不想碰的。她已经开始有些孕吐了,还好白卓寒依然不常回家住。
“卓寒,我听说你已经安排了其他工作室出新品。但是我把我该做地也都准备好了,到时候,你决定用哪些都好。”唐笙并没有避讳这个话题,之前不打算解释的,之后也一样。
“说得我好像很独裁一样。不过现在,整个圣光连唯一敢跟我提出不同意见的向绅都离职了,我爸那把老骨头,也已经抱着6姨的骨灰滚回东南亚去了。”
白卓寒径自端了咖啡,呵呵一声笑道,“你倒是可以问问白卓澜的意见啊。我觉得他会教你怎么把我带到陷阱里,那我只要反其道而行就是了。
话说,他有段日子不来公司了吧?”
这样的白卓寒,让唐笙稍微揪了揪心。
作为知情人的她,本来以为这件事已经可以到此结束了。虽然还是有好多无辜的人伤身伤心,但至少大家都没有付出特别难以挽回的代价。
只是不知为什么——唐笙甚至比之前更加不安了起来,她现白卓寒变了。
唐笙又不是第一次被白卓寒冷淡地对待。但这一次,与刚结婚那会儿,两人没有确认心意之前的种种误会完全不一样。
那时候的白卓寒,像个三观正到挥泪斩马谡的直男。他咬牙切齿地给自己扣了冤屈地帽子,但每在自己身上加注的每一道伤疤。到最后,都纠结得恨不能用不轻弹的男儿泪来洗慰。
可是这一次,白卓寒一点都不像个被蒙在鼓里的傻瓜。他淡定地面对眼前生的一切状况。
老实说,从他毫不费力地把救女儿的解药弄到手的那一刻起,唐笙就开始有点恐惧了。
她甚至有种可怕的想法——也许自己和白卓澜都瞎操心了。
白卓寒知道的东西,不但不比自己少,甚至比自己还多?!
那么他为什么不做声,不挑明,还在不停地将错就错呢?!
唐笙不愿意再把自己禁锢在这份无休止的不安里。她爱这个男人,早就爱到没有理智的程度了。是人是鬼,她都认了。
慢慢攥紧拳身,唐笙深吸一口气:“卓寒,我是来问问,你打算明天年夜怎么过?”
“你不是已经有打算了么?”白卓寒道。
“卓寒,我们一块去白家老宅好么?一家人,也就只剩下我们这几个了。”唐笙抬起头,口吻不疾不徐。她觉得自己又重新找回了一种感觉,面对白卓寒时不卑不亢的感觉。
白卓澜的身体越来越糟,主治医生的意思是,脑血管动脉边缘已经呈现出细微溢血的状况。
加上今年冬天又特别寒冷,是脑梗塞,脑出血最容易症的季节。
白卓澜这个样子,最好一天都不要离开医院。
但他还是坚持出院一次,回家陪小南和孩子过过年。
“你说好就好。”白卓寒并没有丝毫反驳,这是唐笙始料不及的。
“还有事?”看着唐笙依然站在原地呆,白卓寒停下敲邮件的手,皱着眉仰起头。
“没有……”唐笙摇头,“我叫部门助理把我们研部出品的全部主题方案到你邮箱。如果没什么事,先回家去了。”
“嗯。”白卓寒没有多说什么。
唐笙退了出去。
又下雪了,整整三年来,每场雪的心境都是不一样的。
可是每个冬天里,对下一个春天的期待,都是相似的。
唐笙没有开车,她想乘慢悠悠的公交车,再把这个银装素裹的城市看一看。
小希望刚出院不久,毛丽丽带着女儿桃桃也在上周搬过来了。
她一个人光看孩子就已经手忙脚乱了,于是唐笙又请了一个钟点工,不住家,每天上门打扫半天,帮忙买买菜做做饭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