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地点,同样的场合,不同的是她所在位置。
她非坐在沈老夫人旁边,而是在那沈怀琅身旁,穿着一袭淡雅的白色披衣,披衣下拜绣着两朵雅致的玫花,发髻梳起,已为人妇的妆容,面色沉静,眼神淡定,话亦极少,举手投足竟是比她的母亲姜秋荷还像个高门贵女。
身旁的男人眼睛时不时便落在了她的身上,为她夹菜,续水,剔鱼,剥蟹,偶尔还对她低语询问,极温柔,让人根本无法把“囚兄囚妻”这四个字和他联系到一起。
他好生伪善!
宋依依恍惚瞧见了两下子,而后被喝多了水闹的什么心思都没了。
将将又忍耐一会儿,实在是忍不了了,宋依依同母亲道了话,继而便起了身,同一旁婢子出了宴堂。
晴了三四天,这日夜晚,外头又飘下了雪,满地清白。
小姑娘小解回来,比去时脚步慢了些,跟着引路婢子,瞧着沈府的院落,忆着前世,朝那一婢子问着。
“宴上怎地不见五爷?”
婢子第一反应怔了一下,旋即笑道:“姑娘怎知府上还有一位五爷?”
宋依依被问愣住了,心中暗道:没有么?她的记忆中是有的,只是五爷折了一条腿,是个坐轮椅的。
婢子这般一问,宋依依就不敢说了,这时听她道:“府上本是有位五爷,但五爷七年前上了战场,后续失踪,人至今音信全无。”
宋依依恍然,原来如此,继而接着差点便脱口而出,告诉婢子别担心,人没死,会回来。
按照时间,应该这一两年内就会回来。
此一事,按理说沈怀琅也应该清楚。
她无意间想起沈怀琅,但想完之后便下意识朝四处看了一眼,有些担心对方会跟出来。
这担心仿是刚想完,身边婢子突然发出一声“闷”声,宋依依瞳孔微微一缩,下一瞬转头寻望而去,眼睁睁地看见沈怀琅从背后,用帕子捂住了那婢子的嘴。
婢子当即昏了过去。
宋依依大惊,“嘤”地一声拔腿就要跑,但一步也没迈出去手腕便被沈怀琅攥住。
“你干什么?”
宋依依压低声音,何止是惊惧。
“你说呢?”
对方答的简简单单,继而接着便扯住了她欲带她离开。
“你!”
宋依依叫了一声,小脸儿发白,挣扎,不要和他走,但对方力气很大,不是她能抗衡的。
小姑娘急道:
“你,你你你放开我,给人看见!”
那男人冷冷静静。
“你不挣扎,不说话,乖一些,不会有人看见。”
宋依依如何能乖?
试问谁被人这般劫走能乖,何况她心知肚明这是一个坏人!
“你到底要干什么?我喊人了!”
沈怀琅道:“我想与我的妻说几句话,也成了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