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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看似为严明月担心,但句句话都是在戳刀子,哪有半点姐妹情意?
严明珠洋洋得意,长得好看又有什么用?还不是要嫁给京城第一纨绔?
她又看了一眼今日分外惊艳的严明月,心中十分嫉妒。
这贱人处处不如她,可偏偏在容貌胜了她一筹!
她强忍住酸意道,“那小侯爷大手大脚,守不住钱财。大姐可得努力,把人给守住了,总不能落个人财两空的下场。”
闻言,其他姐妹噗嗤笑起来,显然是又想到了先前小侯爷输到倾家荡产一事。
严明月脸色淡了下来,不悲不喜,面色十分平静,就跟以往无数次被她们挤兑时一样。
很快,这几人便觉得无趣了,她们说那么多,当事人一句话也不接,不生气不动怒,倒显得她们像跳梁小丑似的。
严明珠冷哼一声,“大姐不稀罕咱们的意见,那就好自为之吧!”然后转身离开。
其他姐妹见状,也都跟着她走了,房间里又冷清下来。
连之前喜庆的氛围也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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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明月坐在喜床上,头顶喜帕,只能看到眼前这一小片地方。大红色的鸳鸯戏水锦被上,用红枣花生等摆出了“早生贵子”的字样。
她脸颊烧了起来,即便再怎么不看好这亲事,未经人事的少女看到这些也总会羞涩的。
外面喧嚣渐近,晏卿被一群人簇拥着进来。
“小侯爷快挑喜帕,让咱们看看新媳妇长什么样子!”
一群起哄的人声,让严明月有些紧张,不禁捏紧了袖摆。
然后,她就看到视线中走过来一双蹬着黑色皂靴的脚,在她面前站定。继而头顶传来一道温柔的声音,“别怕,我在呢。”
这声音似乎有种魔力,让严明月一下子安心了。
晏卿用秤杆挑开严明月的盖头,四周静默了一瞬,很快又起哄道。
“新媳妇长的真漂亮,小侯爷艳福不浅啊!”
晏卿置之不理,笑着与严明月喝完合卺酒,走完仪式之后,便让外人都出去了。
房间里只剩下晏卿和严明月,还有几个丫鬟。
“累不累?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晏卿对着垂首静坐的严明月道。
说完,他自己先笑了,“你顶着这一头首饰,我看着都替你累,你先卸了这些,吃点东西垫垫吧。”
他又指了指两个丫鬟道,“这是白芷和白兰,她们熟悉府上,有事尽管吩咐她们。莫拘谨,可随意些。”
严明月暗暗松了口气,看样子,夫君并没有传言中的对她不喜。这就足够了,她虽然对婚姻生活不抱希望,但夫君的喜与不喜却十分重要。
夫君不喜,下人便会轻贱,处处刁难,一如在伯府那样。她所求不多,只要夫君不厌恶她,他们能相敬如宾的过日子就行。
“妾身多谢夫君。”她垂眸行礼。
晏卿交代完,才离开内院,去前边招呼客人。
白芷和白兰一个去给她备水,一个去给她拿饭食,屋子里只剩严明月和自己的陪嫁丫鬟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