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说!”
“哦,他是我的病人,倒是来我这里看过几次病,这个年轻人倒是对中医很有兴趣,也有一些底子,一来二去的我们就熟络了。这件事,我们店里的伙计都知道!”汪广汇小心地回答道。
他也是个机灵人,这时候听到对方问闫建波,似乎又觉察出这些人并不是警察,否则他们干嘛不继续就杀人的事情刨根问底。
难道是闫建波犯事了?
那小伙子看上去文气的很,也很老实,怎么可能作奸犯科呢?
不对,难道跟自己一样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闫建波的书架上确实有几本中医方面的书籍,方如今把嘴一撇,没好气地说道:“汪广汇,实话告诉你吧,我们是临城军事情报站的,现在怀疑你和我们调查的一桩间谍案有关,你好好想想这个闫建波还跟你说过什么?”
听到方如今的话,汪广汇心里更加忐忑。
作为经常给人看病抓药的大夫,他的社交接触面很广,既有一般的市井百姓,也不乏一些政府官员和军官,也曾经听说过有这么一个特殊部门,权力大得惊人。
兜了这么大一个圈子,竟然是为了调查别的案子。
可惜自己经不住恫吓,竹筒倒豆子将手上沾血的事都说了出来。
看到方如今的脸庞虽然还略存稚气,人也显得很和气,汪广汇不禁大为后悔,要是自己之前不那么轻易地吐口就好了。
他的脑海里思绪翻飞。
忽然,他看到方如今眼神变得极为锋利,咄咄逼人,不由地打了个冷颤。
这些年他睡不踏实,连酒也戒了,就是怕喝多了之后控制不住自己吐露真相。
方如今忍不住提醒:“汪广汇,闫建波知道你家的电话吗?”
汪广汇点点头:“有时候他会打电话预约看病时间。”
“他知不知道你的真实姓名?”
汪广汇又是摇头。
“不要企图隐瞒。”方如今强调。
汪广汇苦笑道:“不敢,不敢,我就是个将死之人,怎么敢欺瞒各位长官?”
事到如今,丑陋的伤疤一旦揭开之后,就再也合不拢了。
他知道自己交代的这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唯有用自己的鲜血和生命洗刷自己的罪恶。
“再好好想想!”方如今依然不肯死心。
从目前来看,并没有看出汪广汇被闫建波策反的迹象,但闫建波是如何知道汪广汇内心里不为外人所知的秘密呢?
他的脑海里又浮现出闫建波留在嘴角那一抹诡异的笑容。
从崛部隆一的口供中,他便知道这个日本间谍确实工于心计。
闫建波将自己隐藏地极好,但却对崛部隆一的情况了如指掌,甚至连崛部隆一秘密培育的间谍种子都一清二楚,确实是一个可怕的对手。
而对于汪广汇,闫建波也极有可能是早就展开了调查,并且掌握了他弑妻杀子、毒害同乡的罪证。
就在汪广汇冥思苦想时,方如今抬头望着外面黑漆漆的夜空,时而又低头看看汪广汇,将联络的暗号又说了一遍,问道:“如果你接到这个电话会有什么反应?”
“我始终不敢想象我的妻儿被冤死时的万般凄苦,这件事简直成了我的梦魇,那日从山里回来,我就去了云水寺烧香拜佛,祈求得到她们母子三人的原谅!”
方如今眸子骤然一亮:“也就是说如果真是接到这样的电话,你会去云水寺?”
“是!”
“你每次去云水寺,自然不会跟家里人和伙计们透露实情,你都是以什么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