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道:“为我找到所有你能找到的医书。”
展抒怀瞪大眼睛。
展抒怀惊道:“你打算弃笔从医?”
“我怎么能是打算弃笔从医呢?”霍皖衣面带笑意,笑意却不进眼底,“我只是想看看,到底有什么难解的病症,要让这个神医世家的继承人耗费这么多心力。”
展抒怀小声发问:“……那如果是不治之症呢?”
霍皖衣的目光一瞬落来。
好似一柄开锋后磨得极锋利,却头一回出剑的利刃。
让展抒怀的心跳也随着刃光破空的瞬间而停顿。
霍皖衣移开视线,仔细端详窗棂枝影,晴空朗日,最是光明。
而他身处黑暗。
而他仍在地狱。
纵然阳光洒落,他亦会说好冷。
但那又如何呢。
霍皖衣想。
他之所以游荡人间,他之所以还在攀折权势。
都是因为千般万般的不甘心。
良久,霍皖衣轻笑:“就算我死了,谢紫殷也不会死。”
他说。
“我不会让他死。”
作者有话说:
新帝:朕的两位肱骨大臣呀,你们怎么都要死不活的呢?朕的江山要亡啊(泪汪汪)
霍皖衣:我死后可以给你托梦。
谢相:我死后可以诈尸。
新帝:……我真的栓q
山高
遥遥山高水长,雁飞南往,马儿嘶鸣,回荡群山褐影之间,泉流无声静处。
——秋意已浓。
霍皖衣躬身退出帝王营帐,转而叫住来往的宫人询问:“谢公子在何处?”
宫人行礼欲答,霍皖衣却越过那低下去的头颅,看见站在人群之中的灼然生辉的谢紫殷。
他眼底含笑,将宫人抛在身后,直直向人群里走去。
他又见到谢紫殷了。
霍皖衣想。
一身锦衣华服的谢家公子,当之无愧的天潢贵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