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华第一次在没受伤、没拘禁的情况下放长假,所有的时间都是自己的,没松下来的时候总想着松下来,真的松下来的时候又觉得无所事事,想找点事情来干。
现在奉谕旨修养半月,想干事情也不行,若被人抓住错处更是得不偿失。
容华整日无所事事,在府中除了每早练功、司马院士定期查访就是陪高景看戏、游园子……高景也乐得每天和容华呆在一起,两人耳鬓厮磨日子也过得轻快。
下午,容华坐在火炉边看书,高景也挑了个话本子坐在她身旁看着。
才看没一会儿,高景觉得没意思,放下书扒拉着容华衣摆玩。
容华被他扰的没脾气,放下书,好整以待的看着他。
见容华关注自己,高景立马来了神,仰起头笑着说道:“家里呆着无聊,我想出去转转。”
容华是个行动派,说道:“备车吧。去哪?”
“想去长街转转。”
上京分为上坊、中坊、下坊三块,长街是贯穿上、中、下坊的一道长街,长街、长街的叫着,慢慢得名“长街”。
容华加了件外袍在前厅等着高景出门,高景想换身衣裳,没想到换了衣裳又想换首饰,换了首饰又想加配饰,一顿墨迹,等得容华喝完了两壶茶。
终于高景收拾妥当走出来,外面已经日暮将晚。
高景看着昏暗暗的长天,心里一阵叹气,担心容华因为自己墨迹责备自己。
“走吧。”容华说道。
见容华没有怪罪之意,高景笑盈盈的挽上她胳膊,两人登车出府。
夜幕降临,街上游人络绎不绝,道路两旁叫卖的、开店的,热闹非凡。
高景在车中呆得无趣,拉着容华要下车去街上走。
容华扶着高景下车,招呼车妇在一旁路边等候,伴着高景走入人流。
高景从来还没有过如此自在的时刻,自由自在在街上走,自由自在在人群中穿梭,好像有容华在身边他就什么也不怕,什么也不担心……
众多摊位中,偏僻角落里一个年轻男孩牵着一个小女孩在卖花。
摊位简陋,花却品种繁多,样子新鲜。
高景被花束吸引了目光,拉着容华到摊位前,左看看右看看,惊喜非常,没想到春寒未尽竟还有平民百姓之家能培植出这么漂亮的海棠花。
“这是你自家种的吗?”高景看着鲜花爱不释手,笑着问道。
“都是我爹爹种的。”男孩答道。
高景又紧着各花习性细细询问,男孩一一解答。
见男孩衣着整洁,答话条理分明,明显出身不凡,怎么会沦落到牵着妹妹在此处卖花呢?
“你爹爹花了这么多心思把花种出来,怎么舍得就这么摘下卖掉呢?”高景不解问道。
男孩低叹一声,答道:“我娘生病了。娘没生病之前一直支持着爹爹种花,大把大把的银钱撒进去,如今娘的病日益沉重,家中日渐拮据,迫不得已爹爹才让把花剪了出来卖钱给娘治病。”
小女孩始终乖巧的坐在一旁,此时见哥哥声音沉痛,站起身用肉呼呼的小手扯扯哥哥衣摆,仰头道:“哥哥别哭。”
“哥哥不哭,水水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