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边弘突然挑唇一笑:“这可并非是我的谋策,而是主公的。”
温南方执棋的手一顿:“”
随边弘见温南方此反应,嗤笑出声:“师弟那话,看来真不是夸赞了。”
温南方墨黑的眸子微动,面不改色的淡然道:“主公这主意甚妙。”
随边弘:“”
同样一件事,是夸赞还是嘲讽,原来是要分人的。
随边弘唇角抽搐了一下:“师弟真是可爱。”
温南方淡然颔首:“师兄过奖了。”
随边弘此次不打算就此放过温南方,慵声道:“聪深不妨仔细说说,主公这主意,好在哪儿?”
温南方雅淡的落下一颗白子,轻声道:“主公借着联姻由头,办这围猎雅集,只请库州世家中年轻一辈的人来此,当真是高明。”
随边弘闻言,懒得再与温南方唇枪舌剑,神色也缓和了下来,紧随其后落下一颗黑子,也是赞叹道:“是啊,世家中的那些老狐狸不在,年轻一辈的小狐狸,正是少年不知愁滋味的时候”
“主公稍微一激,想从世家嘴里讨点肉出来,应该是不难的。”
温南方皱眉:“讨这个字,用着难听。”
随边弘潋滟的桃花眼中,带着丝嘲讽之色,瞟向对面的温南方:“刚才师弟还嘲讽我玩弄人心呢,到了主公这里,一个稍微贬义的字都用不得了?”
温南方抿唇,不接随边弘此话:“把’讨‘改成’抢‘如何?”
随边弘没忍住给了温南方一个白眼:“这字岂不是更难听?”
温南方摇头:“’讨‘代表着主公要看别人的脸色。”
“’抢‘则不同,这代表着别人要看主公的脸色。意思完全不同。”
随边弘微愣,细品了片刻,慵懒的笑了起来:“师弟此言有理,师兄甚是赞同。”
随边弘与温南方这对师兄弟俩,在宴场侧后方的帐室里对弈论事,外面的露天宴场中,林知皇也正就着淮氏郎君淮齐昭的话头,缓声谈起了她的忧思。
故事就是这么的凑巧感人,在林知皇骑马出城,行来梧桐山上来参加围猎雅集的这条路上,碰见了一对逃荒而来,饿的没有了力气的祖孙。
爷爷饿的快不行了,晕倒在路上,正好挡住了林知皇的去路。
于是林知皇便注意到了他们这队祖孙,并感怀起库州境内,四处祸起的粮荒来。
自己如今作为库州之主,治下百姓正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而自己却正在大办奢靡的围猎雅集,实在羞愧。
林知皇缓声讲完这个’故事‘,并在最后沉痛的怨则了自己,这让宴场中的气氛,一下子便凝重起来。
最先开口问话的淮氏郎君淮齐昭,听林知皇如此说,立即上前一步道:“林府君不必烦忧,我淮氏正好有储粮千石,便拿出来赈济灾民,又有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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