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昕被诗函救走后,便陷入昏迷。也不知道昏睡了过久,醒了的时候,精神依然有些萎靡不振,外面的阳光透过窗户的缝隙,桌上拖出细长而笔直的光线。他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噩梦,梦到了世界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到处都出现了许多危险而恐怖的怪物,好多人都被怪物杀死了。
这场噩梦似乎持续了很久,没有醒了的迹象。眼前的房间,并不是他以前居住的公寓,而是这是间充满异味的民房,像梦里看到的世界。
自己还没有从噩梦中苏醒!
不,这里切都不仅仅是一场噩梦,他已经分不清处那个世界才是现实。实际上,所有的感官已经告诉他事实的真相,旧时代已经过去了。
房里还有一个人,那是个漂亮的女人,细长的手臂托着下巴,用明亮而带着担忧的眼睛正在盯着自己,对方似乎注意到自己苏醒过来了。
“这里是哪儿?”黎昕想都没想心里的话就脱口而出。
“我暂时的家,怎么不满意?”女人似乎对于自己醒来后说的第一句话不太满意,说话的口吻有些生气:“还是你更愿意呆在那女人的身边,不可否认,她的身体看上去很棒,也很风骚,对吧!”
黎昕盯着正在生气的女人,两眼不扎地说:“见到你真令人高兴,我还以为自己死定了。但其实你不必救我。”
“那还真是对不起,看来你地某些癖好上确实十分古怪。”诗函很生气,说话的语气更加不善,仿佛所有的事情都是黎昕一手策划。“既然那个女人能够满足你,我也同意可以做到,要不要试一试皮鞭,也许会让你舒服一些。”
“你误会了。”
“误会?还是你想找死”诗函的剑飞快的抵住黎昕的喉咙,挥剑的过程仅仅只留下一道银色的闪光,她用夸张的口吻说:“我可以帮你。”
“我已经试过了,以前的能力已经没法恢复了,猎杀变异兽也没有办法重新恢复。”黎昕没有隐瞒这个事实,悲哀地说:“我知道你喜欢我,但是现在的我已经失去能力,彻底变成一个废物,不值得你投入任何的情感。不过说起来真可笑,很久以前我一直害怕自己力量会失控沦为被杀戮控制的怪物。现在看来,以前的担心都是多余的,就算变成怪物也比失去力量好多了,我现在才明白,失去能力就失去了一切,我感觉自己已经什么都不是了。”
“老实说,我不喜欢你现在说话的口吻,听起来好像我就是一个趋势的女人。让人火大的想狠狠地揍你一顿,特别是在看到你和罗绮兰上床的时候。”诗函的剑抵在黎昕的脖子上,刺破皮肤,溢出一点绯红的血花。她忽然收起长剑,伸手把黎昕推到在床上,低声的说:“你并没有失去一切,我依然还在你的身边,至少雅韵依然深爱着你。”
“我不需要别人的怜惜。”
“这并不是怜惜,你的身体依然保留着强悍的恢复能力,不信的话自己看一下胸前的伤口,已经多半愈合了,就算失去原本的力量,你依然不是一无所有,我们都不会抛弃你,至少我还在你的身边。”诗函温柔的抚摸黎昕头额边有些凌乱的头,低声安慰着这个受伤的男人。他太高傲了,受伤的身体或许很好愈合,心灵所造成的创伤却容易导致他独自走向死亡的道途。
“你现在不要胡思乱想,好好休息养伤,没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的事情。如果你有某些特殊的癖好,我相信自己能够满足你需求。”
这番话听上去有些像是开玩笑,黎昕也没有在意,黎昕闭上了眼睛,喃喃的说:
“我曾经以为这是一场漫长的噩梦,已经睡醒的时候噩梦就结束了。以前的生活虽然忙碌,而且还有些无趣了些,但至少我们还活在现实,而不是噩梦里。我感觉很累,好像睡一会,也许睡醒了,一切都会好起来了。”
至此,黎昕变成了一个普通的人类。
这场噩梦依然没有醒了的一天。漫长的战斗经验使黎昕变得比普通人更加强大些,但是仅仅还在普通人的范围,肉体再也无法挥常的力量。
黎昕依然没有停止战斗,不断在旧街区狩猎,运气的天枰并不是每次都倒下他这边,时常负伤回来的他与诗函之间的关系变得逐渐冷淡。
直到有一天,诗函带回了一个消息,导致两人的关系几乎破裂。
王晓死了,虽然在弥晓曼的帮助下觉醒了能力,但终究还是死了,最后被到了一个被啃过的脑袋与半截手臂,找到尸体的时候,弥晓曼哭了一天。
这件事情的余波并没有向黎昕所想的已经随时间而消失了。他一如往常准备出门狩猎,被诗函拦住了。
“呆在家里,哪儿都别去。”她用不可反驳的口吻命令黎昕,她用力把黎昕推回房间,反手关上了房门。
“不,你不能这样做。”黎昕愤怒的反驳。哪怕他失去了能力,纯熟的战斗技巧让一般变异鼠也无法伤害到自己。在失去能力后,不断的战斗几乎成为他恢复能力的所有希望,战斗成为一种身体的本能,而现在诗函居然要剥夺这一切,让他无法容忍。
“我只是不想失去你,现在任何的战斗都无法为你增加任何一丝实力,我知道你最近一直外出猎杀,只是这几天,变异兽都突然变得给外狂暴,十分危险。如果你想走出这扇门,我会阻止这一切的生。”诗函强而有力的双手按住了黎昕的肩膀,几乎把他挤到了墙壁边缘,用带着期望与担忧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他。
“我答应你!”黎昕避开了对方灼热的目光,知道自己现在没法反抗对方,随着时间的流逝,诗函的实力也已经越来越强了,能力者与普通人存在的沟壑越来越宽。可以先答应,然后在找机会出去,毕竟诗函不可能无时不刻都盯着自己。
“不,我不相信,你的眼睛在欺骗我,你的表情已经告诉了我所有的一切。”诗函显然不相信黎昕的保证,她喃喃道:“也许我应该把你绑起来,这样你就不会四处乱跑了。”
“不,你不能这样做。现在的你看我的表情就像是一条毛毛虫,这一切都让我感到厌恶。”黎昕愤怒朝着对方挥舞拳头,现在的他感觉就像是被大人禁足的孩子。
“没有那回事,我依然深爱着你,只是太爱你了,担心你会向王晓那样走向死亡,也许你不害怕死亡,但我害怕,我不想像弥晓曼那样,王晓的死对她的冲击太大了,直到现在弥晓曼的嘴边依然时常唠叨着‘早知道当初就不该答应他了’我不想变成这个样子,你懂吗?”诗函双眼注视着黎昕,希望对方能够明白自己的心意。
“我不想死,也不会死。”
“你在说谎!”诗函一字字的反驳,她突然把黎昕推倒在床上,伸出双手按在他的双肩,推倒床上,喃喃的说:“这些日子,你根本没有恢复正常,选择用不占战斗的方式来麻痹自己,你心里跟希望自己某天战死。别挪开眼睛,看着我,告诉我答案。”
“我不是什么贪生怕死之辈,也不想拖累你,我有自己的选择。”两人四目相对,他说出了内心的想法。
“实际上,你已经拖累我了。”诗函指着黎昕的胸膛,毫不留情的反驳,“我费劲心思把你救回来,不是让你就这样去死,你还没有报答我,怎么可以就这样死了。现在,我宣布你是属于我的,不管以什么的身份。”
诗函忽然掏出了一个瓶子,在黎昕的眼里晃了晃,看到黎昕变化的表情,笑着说:“看来你直到这是什么东西。”
说完,她把瓶子玩床下一扔,玻璃破碎后里面的液体暴露在空气中,迅的气化。
“你……我认为你完全没有必要这样做。”黎昕感觉自己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说话变得沉重。
“有必要,我想要一个完美的回忆。”诗函笑着很甜,浑身散出某种诱人的气息。“如果你看上去冷冰冰,那就是块木头,我和那个女人的兴趣可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