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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在大部分时候可以是一种处世哲学,但显然并不适用于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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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吞吞坐上驾驶位,越珩有意慢吞吞地摘下帽子,对着内视镜慢吞吞地扒拉自己那头张扬的橘发,慢吞吞地插上安全带,再慢吞吞地踩住刹车板,拨档启动车子。
期间数次有意无意观察后座两个小姑娘的状态,两个人自上车后便都缄默着,看神情不像没话要说的样子,也不知道在酝酿什么。
今儿开的这辆是电车,起步倒是相当快速流畅。
气氛怪尴尬的,越老板自认为也算在各个大场面久经过沙场,这会儿却愣是没敢吭声,身侧坐着的江霖胳膊撑在窗框上,看着跟耍帅似的装深沉,越珩赌他其实也跟自己差不多。
今晚这简直是最意料之外的一场偶遇了。
谁能想到他们几个能在机场面面相觑,彼此震惊,花容失色,无端尴尬,最后相顾无言。
在外一时半会儿估计说不清楚,越珩在沉默中首先提议要不咱回家再慢慢说?左右大家最后要回的也是同一片别墅区。
虞礼认同了,池淼淼不知何时上手接替了江霖推轮椅的位置,这俩三个人不用说肯定要坐一块儿,越老板觉得这事儿自己多少是有责任,认为自己也该在场,遂毅然决然地跟上他们……然后理所当然地成为了这辆小孩儿车的司机。
兰岚和阿丰带着他们所有的行李以及妹妹的轮椅,宛如置身事外般,说说笑笑地开另一辆车先一步出发了。
真好,越老板都有点羡慕他们了。
这么沉默下去也不是办法,车开出去两分钟,越珩琢磨着放点开心的音乐缓和一下,起码比一直安静下去要强。
然节奏欢快的旋律还没播放几秒。
“哥哥。”虞礼忽然出声喊道。
江霖和越珩同时下意识地“哎”了声。
两道应声重叠,两个人也都微微一顿。
“越珩哥,”虞礼改口,“音乐声音小一点。”
越老板忙不迭:“哎哎……”
然后音量是被江霖伸手调低的。
调到一个能听到旋律,且不会影响轻声说话的程度。
看来是准备交流了,越珩和江霖同时想,耳朵也都忍不住竖起。
池淼淼默默组织了十几分钟的措词,做好了心理准备似的,轻轻呼了口长气,首先诚恳地道歉:“对不起,一直瞒着你。”
车内顶灯都关了,车开在高架上,疾驰着略过一盏盏路灯,光线断续照得车内影影绰绰。
虞礼从浮动的光影中注意到她眼神中的愧疚,于是轻轻抓住她的手,小幅度地摇头:“我没有要怪你,我只是……担心你而已。”
语气虽然一如既往温软,可声线压低了,显得闷闷的。
池淼淼反握住她,稍微收紧力道,心下稍微安定不少,也就更有底气地继续了。
“……我就是一直没想好怎
()么跟你解释…哎(),简单来说就是○(),越总现在是我老板了。”
“……”
这么简单的一句话还是让虞礼一时霎时瞠目:“啊?”
池淼淼完全向她侧过身,双手一并包裹住她那只手,一副要准备好好详细跟人促膝长谈的架势。
解释前不忘先担忧着插了句题外话:“礼礼脚要不要抬高一点,要不搁我腿上吧,这样舒服点。”
虞礼悄悄捏捏她掌心:“没关系的。”
在机场那会儿就已经再三表示只是不小心摔倒后扭伤脚踝,没什么大碍,休息两周左右就能好。
池淼淼抿唇点头,终于开始漫长地解释和坦白一些虞礼不知道的事了。
首先从自己上个月就辞掉了体育馆的兼职开始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