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够了,不必再编下去了。”维托尔打断了普利森的话,他脸上的笑意忽然消失,绝美的面容变得严肃无比。
“我能够清晰的辨别何为谎言,何为真话。”维托尔淡淡地说道,“你内在的情绪波动太大,言语之中充斥着无谓的虚假。”
内在的情绪波动你都能看出来?什么顶级职业能力?你为啥好端端的非要当总督啊?
一滴又一滴冷汗自普利森的额头流下,虽然他脸上仍挂着笑,但这丝毫掩盖不了他内心的慌张与手足无措。
“编排了这么多无意义的谎言,那么你的身份自然不言而喻,准备好迎接死亡吧。”维托尔擦了擦手中的长剑,那耀眼的魔纹和剑锋的寒芒令普利森胆战心惊。
“等下,等下,按流程来说,我要是现在投降的话,我的死亡是不是应该往后排排,先把我抓了,然后再审判,最后才是死刑,更何况我还没有选是绞刑还是斩首呢。”普利森在如此危难关头难得保持了冷静,用一种理性的方式对即将动手的维托尔进行了劝阻。
“我是总督,诺顿里的事由我做主,我大可以不按流程来办事。”
“这样传出去影响怕是不太好吧。”普利森的声音有些发颤。
“我不在意。”维托尔沉声道:“诺顿的海盗可以不死,毕竟在这个穷苦的地方,有太多因走上绝路而误入歧途的人,只要他们没有沾染太多的罪孽,那么就还有挽救的可能。”
维托尔缓缓起身,将手里的长剑指向了眼前的普利森:“但是作为海盗头子的你,既是祸源,也是恶首,对于弱者的怜悯与善意大可不必用在你的身上,所以,你必须死。”
普利森眼见维托尔举起了那把篆刻着多种高级魔纹的长剑,此时的他也顾不得说上什么话来稳定一下对方了。
他在脑中稍稍计算了一下自己与窗户之间的距离以及自己所处于的整体位置,心中顿时有了决算。
楼梯道被这位诺顿新总督堵住了,按照双方的实力差距,他要是想要强行冲回房间,显然是没什么可能了,而自己房间里留下的所有布置恐怕算是化为泡影了。
那么现在只能拼自己运气了。
普利森抓准机会,快速抽出了挂在自己腰间的佩剑,这把长剑的名字叫做狂澜,同样也是一把篆刻着魔纹的附魔武器,剑身上附着了一道名为“激流”稀有魔纹,有着影响并在一定程度上调动水元素的能力。
他并没有去跟这位自称是新总督的怪物硬碰硬,而是转头向后迅速用手中的附魔长剑刺向了位于楼梯道中心的窗户玻璃。
一道蓝色的水流出现在银白色的剑身上,并在普利森的催动下变成了无数包含着元素力量的细小水刃,向着窗户周围散去。
原本并不大的玻璃窗瞬间化为了四散的玻璃碎片,而窗口本身连带周围一小圈的墙壁都被普利森一击轰碎,化为了一个足以容纳一人通过的缺口。
普利森准备通过墙壁上的缺口从四楼处坠入秃鹫堡周围的沟渠处。
这是一步险棋,却也是仅剩的可行办法,成功跳出去后即便被抓也能暂时保持性命的安全,但留在这里,和这个披着漂亮皮囊的人形怪物同处一室,等带着他的恐怕只有死。
可正当他将脑中涌出的思绪瞬间化为行动时,一股难以想象的燥热感突然蔓延到了他的全身,这种诡异的身体变化使得他的动作为之一滞,而就是这短暂的停顿时间,一道带着浓郁烈焰的十字剑气已然朝着普利森直冲了过来。
普利森靠着墙来不及躲闪,硬生生吃下了这一击,赤红色的火焰包裹住了他的全身,可这灼烈的火焰除了点燃普利森穿着的黑色大衣,实际上并未能对他造成什么伤害。
与此同时,普利森脖子上挂着的金项坠也随着逐渐消减的火焰开始化为了无数细小的金沙,消逝在了周围的火焰中。
这可不是维托尔手下留情,普利森脖子上带着一个阶位相当高的防护魔法道具,能够抵御一次危及性命的伤害,虽然抵御一次后就会消失,但却仍然珍贵异常,因为在高阶超凡者的战斗中,这一件看似效果不怎么样的一次性魔法道具却有可能换取一位强者的性命。
不过现在普利森可来不及心疼那件珍贵的防护道具,眼见着维托尔还没有挥出第二道剑气,他急忙调整方位,顺着缺口处跳下。
向着左边!向着左边!
普利森在空中抓住自己大衣的衣角,在下坠的同时,内心疯狂计算着秃鹫堡沟渠周围的管道位置。
“碰!”
随着一阵激烈的水花,普利森一头扎进了水中,趁周围的海军还没聚集过来,他根据自己对黑鸦港地形的熟悉,在水中一阵扑腾,直接钻入了链接着整个黑鸦港地下管道系统的其中一个管道口中。
一旦普利森进入了黑鸦港的下水管道系统中,海军想要在抓住他可就不是一件易事了,没有谁会比他更清楚黑鸦港的下水道,因为。。。。。。因为黑鸦港内建设完备的下水管道系统就是普利森自己带人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