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僧辩一阵头疼,王琳此人,很有个人操守,很得部下拥戴,他本人是不会搞出什么大事来的。但是架不住他麾下亡命之徒太多啊!
王琳约束麾下部曲的方式都是靠兄弟义气,而不是军法,就很让人头疼了。
这样的好处就是王琳一声令下,他麾下亲信都会冲上去送死,不顾伤亡。坏处也很明显,王琳手下那些亡命之徒,犯了事后就经常被王琳包庇,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无论是萧绎还是王僧辩自己,对此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以至于这支精兵的士气很高,但军纪极差,尤其是喜欢不听号令追击,不听号令冲锋。
王僧辩刚刚准备到巴陵郡打一场荡气回肠,以少胜多的逆袭之战,没想到王琳就给他破了一盆冷水。
“带路!”
王僧辩从嘴里咬出两个字来,杀气腾腾。
……
临湘城湘东王府的大门前,刘益守带着麾下一行人驻足不前,看着那跟临湘城门差不多规格的铜包木大门,还有高达数丈的院墙,一眼望不到头的占地,都被震惊得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一个人就要住这么大的府邸,湘东王萧绎,这家伙可真是该死啊。”
刘益守忍不住啧啧感慨说道。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是唐代的诗句,却不只是唐代发生的故事。
“主公,萧绎已经猖狂不了多久了。刚刚韦黯送来战报,他麾下精锐水军在巴陵以北的长江江面上,与萧绎麾下王琳部交战,故意卖了个破绽。
王琳部一些战船忍不住追击而来,被杀得大败,损失了几十条战船!现在已经龟缩在巴陵城外的水寨中不敢冒头了。”
身边的王伟将韦黯派人送来的战报递给刘益守。
就这?不会是谎报军情吧?
“萧绎就这么不经打啊,不应该啊。”
刘益守一脸困惑,搞不懂王琳麾下部曲怎么会如此拉胯。
韦氏水军参与过当年南梁与北魏的合肥之战,非常精锐,乃是南梁那一战取胜的关键战力之一。
但那也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好汉不提当年勇,把陈年旧事当实力没有任何意义。
如今虎父犬子,韦氏子弟完全没有继承当年韦睿的道行,用兵和练兵的水平也是如此。总体看来,这支水军现在唯独器械装备是一流的,最多也就是操船经验丰富,技战术还说得过去。
换句话说,这支水军中下层或许还很有些实力,但军队高层已经是青黄不接了。一众韦氏子弟里面,并没有足以驾驭这支军队的牌面人物。
不要说王僧辩这样的,就是类似王琳的人物也找不出一个来。
“派人去支会韦黯一声,不要轻敌冒进,不要贸然跟萧绎麾下兵马打水战,避免决战,只要拖着就行。拖到秋收以后,萧绎必死!”
刘益守对王伟吩咐道。
“喏,属下这就去办。”
等王伟走后,刘益守带着杨忠等人在临湘城内湘东王府里闲逛,不由得就注意到王府里那座四层楼高的宏伟建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