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益守依次给坐在桌案旁的众将倒酒,态度很是热络,更没有摆什么架子。
建康吴王府的书房里,王僧辩与王琳等人都在,还有鲁悉达鲁广达兄弟,樊毅樊猛兄弟等人。把这些新人和降将们都召集起来喝酒开会,刘益守还真是破天荒的第一次。
不过刘益守虽然没有什么架子,但这不代表王僧辩等人可以翘着腿吊儿郎当。事实上,书房内众人都紧张极了,别说是喝酒,他们坐在原地动都不敢动一下。
以如今刘益守的权势与威信,他就是随便挖个鼻孔,都会有一大堆人说这是世上最帅的挖鼻孔姿势。
自古降将与新人,哪个不是战战兢兢,低眉顺眼过来的?
宇文泰因为建言有功,再加上之前在晋安郡累计的战功,如今被封为岭南大都督,坐镇新成立的岭南总督府,大军屯扎广州。
而之前在岭南等地的王僧辩等人,还有上次河南之战有战功的王琳,都被招回建康述职,等待新任命。总体看来,众人猜测这次召见,应该是顶替宇文泰在晋安郡那边的空缺。
“欧阳頠屯扎巴东,兵微将寡。防守萧纪虽然勉强可以,但进攻巴郡(重庆)就力有不逮了。
我有意伐蜀,你们谁可为先锋?”
刘益守的话如同暮鼓晨钟,撞得在场众人心神动摇!
萧纪还没反,这怎么就伐蜀了?
众人沉默了一阵,还是王僧辩打破僵局询问道:“殿下何以突然说起伐蜀之事呢?”
不是他多疑,而是刘益守这一步走得实在是太突然了。之前几乎是没有任何征兆,实在是非常不同寻常。
“萧圆照与萧纪父子公开翻脸,前者邀请朝廷从中斡旋。我观萧纪肯定不服管理,兵戎相见在所难免。
到时候萧纪便是在谋反了。对于谋反的藩王,不收拾掉,难道留着过年?”
刘益守语气平静的反问道,那模样是淡然中带着不可拒绝,可谓是不怒自威。
这酒真是没法喝了,果然跟刘益守有关的事情,只能是公务啊!
只是在场所有人都在想一个问题:当初夺嫡之时,刘益守将那些战败的藩王全都放过了,可没说谁造反就搞死谁啊!
刘益守的客套话听听就罢了,篡位是真的,统一天下也是真的,其他那些借口,随便听一下就好了,可千万不能当真!
众人心中一阵嘀咕,都是拱手称是。
“君才(王僧辩表字),你带本部人马镇守晋安郡(福建福州)。听闻近来总有海盗劫掠沿海,你多留意一下,不但要设伏,还要水军追击到他们的老巢。
之前宇文泰也知道这些事,但他不习水战,对那些撤退的海盗也只能干瞪眼,看着对方逃之夭夭。
你精通水战,势必可以将这股海盗一网打尽。需要什么东西,朝廷都会给你配齐。广州到建康的海上商路非常重要,你多费点心吧。”
刘益守温言对王僧辩说道。
“请殿下放心!有属下在,半年之内,必将沿海航线肃清!属下愿立军令状!”
王僧辩站起身激动说道。
“嗯,我让杨愔给你补充船只、人员与军备,兵员训练你自行解决吧。”
刘益守微微点头道。
他又看着王琳问道:“走一趟巴东(奉节),在此地造船屯兵,准备进击蜀地,听我军令行事。若无军令,你就在那里练兵。
常德水军忠勇无畏,河南之战屡建奇功,你先去武陵郡招募一些本地渔民,将水军扩编到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