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个转角,无人。余伶的九尾狐化作一个女奴模样的可人儿,毕恭毕敬地跟在其身后,楚余伶回首,捏住她的脸蛋:“永远,别对我使媚术,无用。多少年了还玩这套,放你出来帮我挡个桃花债,不听话就回去。”
“诶呀~错了错了!我自然记着人和魂兽相恋双双魂飞魄散的规矩,毕竟有四次尾巴都是这么没的,好久没出来才皮一下的。主上,你不觉得是你魅力太大的缘故吗?那些公子哥不敢打扰,反而都是些贵族小姐们为刚刚那一眼魂牵梦绕。”
楚余伶微瞥这狐狸还露出毛绒绒耳朵和三只尾巴,手一挥,施法将其掩去,态度缓和了些,领着她重回闹市,这下美人结伴,真正少了好些搭讪。
“你看——”
狐狸名为九尾,最喜欢听自家主人的嗓音,顺着那一指一看,兽魂差点吓飞,无数个正道人士穿得一尘不染,在那搭了个巨大的场地——清河派,招弟子,男女皆可,但不论家财权势,只收有缘之人。
清河派一听名字,就很正义,确实,也是目前声名最盛的正派,招收弟子从不四散消息,里面无论男女,人人嫉恶如仇,个个仙尘玄衣,跟白净的小仙家似的。
这,楚余伶去,嗯,是自投罗网,而这清河派,完美诠释龙潭虎穴一次!
很多时候九尾都怀疑是楚余伶自动寻死,但次次又相安无事,她自从屠杀门派后,亲手捅了怀霜后,再也很少表明自己的情绪,故而众人总觉得是她喜怒无常。
也许,种种荒诞行为,只是为了掩饰。
这个世界,灵兽一定比人类要年长,要以老狐狸的身份撺掇楚余伶的想法,更想是小朋友童心未泯,想寻欢作乐一番,在这苦楚的世界里,找点甜头。
思及此处,九尾方才后知后觉,自家主人周身强烈的魔气不知什么时候消失殆尽,反而一片澄澈与祥和,要是没记错,应该是灌灌之前和她一起夺来的“幸云珠”的作用。
“主人,我多嘴问一句,您为何要入正派?其实只要您想,一统邪魔派系根本不是问题,那……之后你的实力有如天助,恐怕无人能与之一战。”
楚余伶顾自缓步走着,九尾能觉察出她的不开心,只听她低低一句:“揭开一些正派人士的面纱,不是很有趣吗,我闭关时有幸触及魂镜,接下来应当何所从,它指引我来此。”
魂镜?!修道之人功力分别有八层,平浮、掖灵、慧及、尚镜、北端、门羽、障极、世欲。一生浮于人海,平平无奇,初有灵性,再则慧根具,渐入佳境为尚镜,最难则是尚镜之后,再想升阶,除了灵兽和福源帮扶,那得日夜不眠下天大的功夫,这里无天劫一说,只是每次升阶变强的代价,是难以承受的痛楚。
北端指顶端,通常到了北端的人都能自创门派;门羽,意为意力已是门派之傲,不仅是门派最得意的羽翼,也能代表其学之道,障极指无障物能干扰心绪,清河派的创世长老便是障极;最后的世欲,目前整片大陆,还未曾听闻有人所达。
能见魂镜的极少,只有障极世欲,楚余伶经历种种,意力阶属北端,能遇在自己的识海里遇魂镜,实在是令人惊惧。
九尾见楚余伶没有却步的意思,有些焦急:“别的不说,清河派的长老今日虽不在,但万一识破你的身份,那如何是好,主人可有确切把握?”
楚余伶不再言语,眸色暗了些,开启了心神通路,难得有耐心地想了一长串话,九尾听闻之后,心中郁结,这上天,怎么如此不偏爱她,方才主上说:
——九尾,闭关内的后百年,我的意力不知为何似有些被封锁,使不出来,魂镜指引,或许是因为清河派禁林里有样秘物,能帮我恢复。不想再任人宰割,就必须变得无人能及,臭长老初入障极,我本是北端后期,掩藏的能力还是有的,更何况有幸云珠,加上我已自封魔穴。
“小道仙们,你们就通融通融,我家这女娃身高体壮,哪怕去清河派当个搬柴火的,偶尔学学,也是极好的!咱家不缺钱,这一千两就当学费,有劳有劳。”一位看起来富贵的夫人排在楚余伶前面,正扯着丝绢,为自己孩子说着情。
楚余伶都不用背手掐中指,轻轻松松就能看出来他并非具天赋之人。
“非也非也,我们清河派从不收所谓学费,一切都要以这意力球为准,若是红色,则过;灰色,则不能拜师。”一位道长谦谦有礼地解释,推拒了银钱。
另一位道长看都不看来人,似乎见惯了送钱的情景,蹙眉:“你们这些人当我们清河派是茅厕吗,想进就进不过几月吃不了苦又想走?钱乃身外之物的俗物,把我们当什么了真是。”
楚余伶最厌这种自命清高的人。
更厌不自量力非要强求的人。
——
“救命!痛……痛痛……!痛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