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庭恩垂眸,幽深平静的目光落在两人相牵的手,随即收了力道,松开祝星燃。
电梯还在缓缓上行,祝星燃扫了眼前方不断变化的数字,清凌凌的眸光落向电梯内茶色的反光镜,那里清晰的映出两人一高一矮的身影。
男人西装革履,肩宽窄腰长腿,可惜那张清隽俊美的面庞,表情却不大好看,白白浪费了这优越的身型。
祝星燃撩起脸侧散落出的碎发,葱白玉指将其轻轻别在耳后,注意力却一直在霍庭恩身上,也不知道她这位未婚夫是如何知道她的住处的,今晚倒是十分巧合,刚好在江松年送她回来时,迎面撞见。
感觉到女人落在他脸上打量的视线,霍庭恩垂眸,鸦羽似的眼睫笼着漆黑剔透的瞳仁,姿态闲适从容,好整以暇直视过去。
祝星燃有太多的疑问,倒也没藏着掖着,直白的问:“霍先生,您不是说,这两天出差嘛,怎么会在这?”
霍庭恩单手插兜,骨骼料峭的肩膀瘦削挺括,披着头顶上方的光辉,衬得清冷如玉的面庞多了抹温柔的颜色:“处理完公事,恰好路过。”
两人一同走出电梯,祝星燃在前面带路,步子款款,锦绣旗袍包裹着她窈窕婀娜的身段,薄背纤腰,胸前的曲线玲珑有致,柔情万种。
听着霍庭恩的回答,祝星燃轻笑,淡声反问:“你觉得我信吗?”
霍庭恩的目光落在未婚妻盈盈一握的细腰上,忆起昨夜凌晨结束时,他抱着她去浴室清理,在她莹润白嫩的腰窝处,看见自己清晰的指印。
被他肆虐之处,似诡丽妖冶的烙印。
霍庭恩没有作声,瘦削的薄唇微抿,昏暗寂静的楼道内,面前的密码锁门在嘀一声后自动开启。
“你不说话,算不算心虚——”
祝星燃的手还搭在门把手上,微微侧身,揶揄的话还未说完,黯淡光影中,身后的男人不动声色地逼近,高大的身影将她吞噬,修长有力的臂膀精准扣住她纤细柔软的腰,似乎轻轻一折就会断,于黑暗中将她直接抵在身后的墙壁上。
身后的门应声而关,祝星燃只觉得眼前一黑,根本没有反应的时间,一阵天旋地转间,属于霍庭恩的气息从四面八方将她席卷包围,她薄背抵着墙壁,有些慌乱,心跳也不自觉加快。
两人的距离实在太近,祝星燃甚至能感觉到,男人近在咫尺的呼吸,只要她稍稍抬头,就能触碰到他瘦削坚毅的下颚。
昏暗的环境总能将人的感光无限放大,祝星燃抿唇,浓密卷翘的眼睫轻颤,脸颊和耳根烫得厉害,她调整着有些紊乱的呼吸,莹润白皙的指尖戳了戳男人温热坚实的胸膛,娇俏的声线有几分恼意:“你想干嘛?”
女人柔软似娇嗔的声音回荡在寂寥黑暗的玄关处,被浓稠夜幕衬得格外清晰,婉转动听,在霍庭恩看来,没有丝毫威慑力。
他漆黑笔直的眼睫低垂,瞳仁明澈清朗,借着客厅那漏出的半点月光,霍庭恩微微俯身,冷白修长的指捻起祝星燃垂落在胸前那缕柔软的发丝,玉质般温醇清越的声线响起:
“祝兰萱告知我,你今晚和青梅竹马有约。”
闻言,祝星燃神情稍顿,祝兰萱?青梅竹马?
她后知后觉,今晚和江松年重逢后的一聚,被有心人偷拍了,并且还十分贴心的送到了她的未婚夫,霍庭恩面前。
祝星燃剧烈的心跳缓缓归于平静,她脸上的笑意极淡,尤其从霍庭恩是从祝兰萱那了解到的,这种感觉比吞了苍蝇还令人作呕。
祝星燃心里有股气,双手抵在霍庭恩胸膛用力推了他一下,试图将面前这块坚实又冷硬的石头推开,偏偏面前的男人巍然不动,就这样欺身在她身前,任凭这暧昧持续发酵。
既然推不开,祝星燃也没硬撑,她偏过脑袋,好看柔美的唇形不悦的轻抿,她轻哼了声,声线依旧柔软,却少了温度,多了丝淡淡的讽刺:“所以,霍总这是来捉奸了?”
没想到祝兰萱一天到晚这么闲,派人跟踪偷拍她,估计拍到她和江松年的画面,高兴的直拍手吧。
虽然室内没有光线,无法看清女人的脸,可霍庭恩却猜得出,这会怀里的人对他肯定没什么好脸色。
他抿唇,语气温和,缓缓开口:“我对自己,还是有几分自信的。”
祝星燃扯着嘴角笑了笑,“不过话说回来,霍总还挺忙,竟然有空跟其他女人联系得这么紧密。”
霍庭恩身形一顿,清隽疏淡的眉眼蹙起一道淡淡的褶皱,耐心解释:“她联系了赵秘书,我已经让秘书拉黑了。”
听着这种苍白的解释,祝星燃的心情实在好不起来,意味不明的轻哼了声。
霍庭恩抿唇,箍在女人腰上的手不自觉收紧,压低的声线在黑暗中磁沉醇厚,格外蛊惑人心。
“不开心?”
谁遇到这种破事开心得起来?
祝星燃努努唇瓣,蒲扇似的眼睫低垂,眼波淡淡流转,默不作声。
静默片刻,头顶上方传来男人熟悉温沉的声音:
“抱歉霍太太,我不是怀疑你。”他的语气难得这么认真。
祝星燃抬眸,细长明媚的眼尾微扬,冷冷淡淡地反问:“那是什么?”
霍庭恩眉骨轻抬:“真的要听吗?”
祝星燃于黑暗中摸到他身前的领带,于是葱白指尖捏着,不轻不重的拽了下,故作凶悍道:“当然啦,你最好老老实实回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