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斧挠了挠头。
“郭贵!”他扭头对着跟在自己身后的郭贵吩咐:“且去问问,看看那些人到底是哪里来的?”
“为何在我狄道上四处张望,到处打探!”
“诺!”郭贵领命一声,旋即拍马上前。
……
包绶牵着马,走在这条古老的狄道上。
如今是早春时间,狄道两侧的土地,已栽满了作物,放眼望去,一片绿意盎然。
渭河的潺潺流水,在耳畔响动。
河畔上,高大的水车,缓缓转动着,将水从渭河中汲取上来,灌入那一条条沟渠。
数不清的农夫,在广袤的原野上劳作着。
远方还能看到炊烟袅袅,从那田间地头的屋舍中升起。
这熙州,与他的想象完全不同。
这里,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地广人稀的特点。
相反,人口颇为稠密,甚至已不输永兴军、秦凤路。
在基础水利设施,特别是水车、沟渠、灌溉系统上,甚至已经不输河南了。
尤其是水车密度,甚至超过了他的家乡庐州!
几乎是每隔一两里就能看到一架大型水车。
有些地方,甚至一里内就有两三架水车,正在汩汩的汲着水。
同时,他还看到了,渭河的河堤两岸,那成排成排被栽种的树木。
这些树木看上去,都是这一两年才栽下的。
很多都只是树苗!
这就真的是出乎包绶的想象了。
“熙河,可谓大治矣!”包绶感慨着。
唯一让他不大适应的,是这熙河的农夫们,似乎都不愿意与他交谈。
而且,从这些农夫的发髻、服饰上看,似乎都不是汉人。
正感叹着,远方的官道上,一骑疾来。
“兀那汉子,汝是何人?为何在我狄道上张望?窥探?”骑在马上的男子,穿着皂衣,看上去是本地官府的保甲户或者巡检兵。
他来到包绶面前,高声责问着。
包绶能看到,在远方的路口,有着十几个骑在马上,背弓挟箭的官兵身影。
包绶顿时笑了起来,他轻轻解开自己的外衣,露出内里的绿袍公服,然后将腰间的官告袋一提。
“本官,乃是新除熙州通判包绶!”
“叫汝家的巡检使来见本官!”
“吾有话要问!”
那马上的官兵,听到包绶的自我介绍,身体忍不住的颤抖起来。
“您就是新来的那位包通判?”
“嗯!”包绶颔首。
“包孝肃公之子?”那人颤抖着声带。
包绶楞了一下,他怎么都想不到,自己父亲的大名,竟连熙州的官兵也有听说?
然后,包绶就看到那人翻身下马,对着他扑通一声就叩拜起来:“汴京郭通之子郭贵,见过恩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