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高凤和马永成不由对视一眼。
他们也在琢磨,这么大的机密,我们俩都不知道,你告诉我们是什么意图?多一个人保守秘密,不是更容易让秘密泄露?
刘瑾道:“太子之间就问过进城之后找寻张师的事情,你们可要配合好,到了南京城可不比在路上,这是龙潭虎穴,太子的安危可比咱项上的脑袋重要得多。”
“是,是。”
高凤替马永成应了。
……
……
船只进城。
等到了岸边之后,南京城的喧哗热闹更甚。
朱厚照上岸之后兴奋得合不拢嘴,差点脱缰跑进人堆里,还是孙澈几人给挡了下来。
“小公子,您年岁不大,还是不宜在城内乱跑,您既然是要投奔亲友,不妨先约定个会见之所,我们也好把住所的位置告诉你,方便你在拜访亲友之后前来找寻。”公冶平过去道。
朱厚照道:“不用了,我本来打算投亲,但看到这里这么热闹,就先不去了。先找文会吧,我手痒了!”
“手痒?”公冶平没听明白。
弄得好似要去跟人博弈一般,你这一路上跟人论心学,还没论够呢?
每次都是那些陈词滥调,最初我们听了也是觉得很新鲜,但后来就觉得……你是一招鲜吃遍天,就欺负南下途中所遇到的士子都没参加过与你辩论的两场文会是吧?
刘瑾道:“公子,还是去吧。”
朱厚照瞪了刘瑾一眼,好似在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安的什么心。
等本宫找到张某人,他肯定想办法把我拴起来,再把我押回京城,我的游山玩水大计就泡汤了。
“本来我心中很牵挂那位亲友,但来了之后仔细盘算了一下,万一他觊觎我曾经的家产,把我给坑了呢?我势单力孤,如今恐怕难以跟族人相争。”朱厚照说起话来,跟个成年人也没什么区别。
胡峰最是见钱眼开,笑道:“朱公子所言极是,就应该防备着点,亲兄弟还明算帐呢,远亲更不可信。”
几人都打量着胡峰。
似乎连胡峰的同伴也意识到,这是在教孩子吗?人家亲戚不坑,你先坑起来了,到底谁比谁可信?
……
……
胡峰去雇请了马车,他有来南京城的经验,随即找到了崇仁坊的客栈。
“……从西水关进城,这里是江宁县,在应天府城,这是外城也是老城。”胡峰道。
“南京的紫禁城在哪?”朱厚照笑着问道。
胡峰皱眉道:“紫禁城可不是随便能去的,若是靠近,哪怕是抬头看一眼,被官差看到也会问责的,朱公子没有功名在身,还是不要给自己惹祸上身。”
“哦,我就是问问。”
朱厚照心想。
那还不是我的地盘?你们不让我去,我非想去看看,而且我还想去住住呢。
气死你们。
“那莱国公的府宅在哪?”朱厚照道,“莱国公,张周字秉宽,你们知道吧?”
“别乱说。”这次由公冶平打断朱厚照,“小公子您既然在学问上承自张学士一脉,也该知道师长的名讳是不能挂在嘴上的。张学士在南京并无宅邸。”
“谁说没有?他不是应天府人士吗?”朱厚照很纳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