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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
张周仍旧不用上朝,当天他要完成朱祐樘所给的特殊任务,就是去把皇帝的“外宅”接到一个特殊的地方去暂时居住。
别看此女出身很低微,但因朱祐樘自己就不是什么嫡系高出身,或许正因为此女的出身微末和身世可怜,会让朱祐樘产生怜悯相惜之情,以此才能建立心灵上的沟通桥梁。
还没等张周出门。
这边萧敬又来访。
“萧公公,今天……是没朝议是吧?”张周笑问着。
萧敬作为马上要晋升司礼监掌印太监的人,平时公务还是比较忙的,一旦有朝会朝议等,一大早定然是脱不开身。
萧敬苦笑道:“张先生,您这不是言笑吗?”
意思是,陛下昨晚都没回宫,今天朝个屁啊?
“呵呵。有事说事,你不会是跟我一起去……”
“先生莫要误会,咱家不会干涉您办的事,您所要办的事咱家也一概不清楚,也绝对不敢过问。”萧敬是聪明人,皇帝托妻献子一般把人交给张周,就是为了避免被宫廷势力的人所知晓下落而迫害,他又不会屈从于张皇后的威逼,他敢随便过问?
“卑职只是来通知您一声,报捷的奏疏,已于昨夜传到京师了。比陆中丞的,晚了一些。”萧敬道。
张周点头道:“这是好事啊。”
萧敬苦着脸道:“事是好事,但跟那位陆中丞一样,这上奏的渠道,有点不同寻常,来人竟是直接去了兵部,连通政使司都没走,还是咱家得知消息之后,连夜去兵部问询,才得知报来的捷报分了好几份,散到不同的衙门去,通政使司也不过只是得了一份而已。”
“通知陛下了?”张周问道。
“尚……尚未。”萧敬咽口唾沫。
这意思是,有些话还是您去说比较合适。
鬼知道那王宪是怎么想的?
张周道:“既然那么多份,不介意给我一份吧?”
“好的,好的。”萧敬急忙拿出一份,呈送到张周,张周大致一看,就知道是一份誊录的。
“还真是想闹得满城风雨啊,这是想在陛下论功之前,自己把功给定了?呵呵,太心急了。”张周笑着。
萧敬道:“那咱家就先……回宫?”
张周点点头道:“也好,萧公公请吧。”
他能理解,萧敬现在都不敢去戏楼面对朱祐樘,免得被张皇后叫去责问,又怕耽误了给朱祐樘送战报而被斥责,所以萧敬现在这差事当得也很憋屈。
……
……
戏楼后院,类似于行宫的院子里。
朱祐樘因为不用去早朝,也没有早起。
即便如此,在张周抵达时,他也已经睡醒很久,并已经洗漱完毕。
“秉宽来了?”朱祐樘笑着走过来。
一旁早就有人准备好了早膳,“一起用膳。”
张周拱手行礼,而那份奏疏便拿在手上:“不必了陛下,这有王宪奏捷的上奏,只是一份誊本,城内各衙门近乎都散了,这是故意要跟辽镇的将士争功。”
朱祐樘尽管已经知晓捷报的事,甚至已从陆完那大致得知了战果几何,听到这话他还是很激动,拿过去仔细看过。
“都不算炸碎的,还有这么多首级和俘虏,真是……跟以前不同了。”朱祐樘满脸欣慰之色。
张周道:“臣看过,以王宪所报,首级等基本都是由蓟州所部所取得,臣也分析过陆完的上奏,战情大致也有所分析,或许王宪的蓟州骑兵,正是为了争首功,而错失了战机,以至于此战战果大大低于预期。”
“那他王宪就该死了!”朱祐樘一听,脸色当然不悦。
本来是将三部族一网成擒,怎么也能杀伤、俘虏个两三万的族民回来。
结果就完成了刚刚一成的指标。
虽然杀伤俘虏三千人以上,也算是大功劳了,可现在大明君臣上下哪还满足于这点功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