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头佬有些激动,说起话来哆哆嗦嗦地,几近控制不了。也难怪,折腾了这么久,终于找到了地方,作为一个誓死要重新再走进船棺墓的人,兴奋是无可避免的。
但是光头佬的最初目的,应该是找良教授,此刻也不知道良教授究竟在不在墓里?
我没打算打击他,“呵呵”笑了几声后,便侧到了一旁,将位置让给了光头佬。当然,我也没有透露秋水在里面的事,在没确定秋水的目的何在时,我不想冒这个险。
所谓画虎画皮难画骨,一切的事情,最终都得等到水落石出,方才明了。
光头佬朝暗道里照了照,随后两手一撑地面,纵身跳了下去。我们三个,也紧接着跳了下去。
说是暗道,下去之后,我才现,其实是一条甬道,甬道的一头,是一个墓门。说来也怪,这甬道的墙壁上,竟全是夯土层。也就是说,这墓,和上面那砖墓,有着本质的区别。
难道这就是光头佬所说的,多样风格?我忽然来了疑惑,问道:“这墓,恐怕和上面那砖墓,不是同一个吧?这就奇怪了,怎么会连在一起,这不是犯了风水的大忌吗?”
光头佬闻言应道:“这应该是一种障眼法。传说杜方生前,受到了各方势力压迫,为了躲避这些人在他死后骚扰他,于是才建了一片墓葬群。但是杜方这人,非常地狡诈,他愣是打破传统的风水格局,将所有的墓葬,都打通了起来。目的,就是为了迷惑那些想要从他身上挖掘秘密的人。”
我不禁疑惑,这杜方,当初是和西殴墓的墓主人一同失踪的,难道,那西殴君的骸骨,是他搬走了不成?于是问道:“你说有没有可能,杜方将长生药偷走了,才导致各方势力穷追不舍的?”
“长生丹?安然,你不是说笑吧?这墓里藏有长生丹?我去,黑爷我这算不算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黑鬼话一出,只见影子忽然“噗呲”一笑,道:“别想太多,这么多年,要是有劳什子的长生丹,也早已经被人夺了去。”
言尽于此,我们几人开始往甬道的深处走去。
甬道的宽度,约莫两米。墙上紧实的夯土层,不亚于砖头的硬度。很难想象,这类土质结构的建筑,在地底之下,是如何做到防潮避震的。
我忽然好奇心作,用手掌往那墙上擦了擦,一股粘稠的感觉,瞬间传来。我疑惑地用手电照了照,现手心里,居然掺杂着一些血红色的粘稠物,类似番茄酱一般。
我大惊,忙叫住众人。光头佬见到我手上的鲜红,随即沾了一点放在鼻子下闻了闻,顷刻间忽然邹起眉头:“有尸臭味。”
我猛然朝自己身上的衬衣撇去,现残留在上面的红色血迹已经干透,而那股尸臭味,正被我受伤的红色不明物散的恶臭掩盖。由此可见,影子应该进来过。
我朝他看去,现他竟然摆出一副纯真无邪的模样,貌似所有的事情,都和他毫不相干一般。
我没有道破这其中的蹊跷,淡淡道:“光头兄,这些事上面东西?”
光头佬摇了摇头,说:“不清楚,很有可能是血液与其他物质融合成的合成物。”
“我去,别告诉我,这夯土层里,都是血。”黑鬼忽然叫道,只见他忙将手上的手枪朝甬道的前后指了指,脸色霎时铁青。
黑鬼的反应确实大了些,但是他的话却提醒了我,如果这夯土层中全是血,那岂不是有很多的活物,硬生生被打进了墓墙中?
不仅是我有这样的感慨,连同影子,此刻也一脸讳忌地看向墓墙。这个插曲,无疑将大伙原先的兴奋感,一下子就强硬地降低到了极点。不仅如此,这同时也意味着棺中的情况,很是危险。
我忽然想起光头佬那带着赴死的决心,心里莫名感慨,谁又曾指望,从这里全身而退。所以,只能一路往前。
这时候,光头佬招呼一声大家,当即带头朝里头走了去。然越往里头走去,臭味越浓。而又不单纯是尸体的恶臭,其中还夹杂着很多难以明喻的刺鼻感受。
好在味道虽然难闻,但经过光头佬的气体测试仪测试,并没有害人的物质,于是大伙捏起鼻子又走了一段,三分钟后,已然到了一堵墙前面。说是墙,其实也就是打实的夯土。但就是这玩意,想要推到他,还得费一番功夫。
我心说这玩意连条缝隙都没,肯定不好下手。谁料那光头佬,忽然从背包中掏出一瓶类似醋的东西。我疑惑:“这什么?”
光头佬说,那是一种他特质调和成的溶液,任多坚硬的土墙,只要倒上这玩意,没个十分钟,那土质就会软化掉。这时候,再打盗洞,就轻而易举了。
光头佬有意隐瞒这不明液体的来历,我们几人也没再追问下去,黑鬼从背包中掏出尖头铲,招呼我帮忙一起打洞。将近十来分钟,我们二人,终于在那约莫一米宽的夯土墙上挖出了一条通勉强通过一个人的窄缝。
黑鬼往那窄缝里探进去半个头,手电都还没来的及照进去,人猛地就退了回来。我一看他脸色铁青,估摸他应该看见了不寻常的场景,忙将短刀抽出来,问:“黑鬼,你别吓我。”
黑鬼猛地抽搐了几下,怔怔看着我,哆哆嗦嗦道:“鬼吹灯!“
我一听这话,几乎是瞬间,人就往后仰了仰。但看黑鬼的神色,已经不能用“乌青”来形容。他的脸上,更多的是一种被震慑后的恐惧感。我甚至怀疑,他此刻,是否正确的描述了自己所见的场景。
与此同时,影子抽出手枪就往那裂缝趴了去,没出两秒,只听见裂缝那头传来两声枪响,影子忽然挤过那裂缝,当即消失在我们的视线范围内。
我和光头佬对视一眼,警惕地沿着边缘的地方,逐渐探向裂缝。然而当我看见那裂缝里头的悬空的位置上,隐隐约约透着火光的时候,不由寒颤起来。
娘的,这个场景,怎么如此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