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日,明楹很少再回到自己的寝间入睡,就算是回去,也是因为隔壁的榻实在是不能再睡人了,才会被傅怀砚抱着前去自己的寝间。
好在收拾屋子的人并不是红荔与绿枝,不然明楹实在是不知晓怎么面对她们。
这么一段时日以来,她也是当真不明白,为什么他的体力能好到这种地步。
而且傅怀砚的行径,实在说得上是寡廉鲜耻。
有日早间,明楹醒得稍微早了些,起身准备去桌上倒些温水,刚刚起身就忍不住腿下一软,跌回到塌边。
她用手撑着榻边,下一瞬手腕就被人扣住,她又落回到傅怀砚的怀中。
他将人扣紧在自己的怀中,闭着眼蹭在明楹的颈边,“去哪,再歇息会。”
声音带着早起时的倦意。
他还好意思问。
昨日晚上折腾到什么时候没人比他更清楚,明楹此时靠得他很近,她早起的时候原本也还有些困意,感受到腰后的触感,忍不住道:“你怎么又……”
她不好意思说下去,又不敢乱动,只回头看他。
傅怀砚此时半阖着眼,听懂了她话里的意思,稍稍抬眼。
“这也不是孤想的。”
明楹撑着手,侧身看他,“我才不信。”
她想了想,告诫他道:“不可骄奢淫逸,凡事要知节制。”
傅怀砚肯定地回她,“孤知节制。”
他低眼看她,“不然皇妹还能这么早醒?”
他昨日扣着她的脚踝将她又拉了回来,就这样,还叫知节制。
明楹都没见过这么能睁着眼说瞎话的人,懒得再理他,只是正巧他这个时候醒了,也不想再动弹了,就很轻地戳了一下他。
“哥哥。”她撑着手,“渴。”
她现在起身都累,使唤他干点活也是理所当然。
傅怀砚此时将人按在怀中,听到这话,挑了下眉。
随后抬眼看着她此时的唇色,不知道为什么,喉间滑动了下。
他目光之中没有了方才的倦色,瞳仁漆黑,看不出什么情绪,只默不作声地起身下榻,抬步走到小几旁边为她斟茶。
茶盏之中是上好的雪前松,倒茶之声潺潺。
他身上的素色寝衣在此时日晕下显出淡淡的色泽,傅怀砚的仪态一向极好,哪怕是这么简单的动作,做起来也实在是赏心悦目。
他抬手将茶盏递到明楹的唇边,待她喝完以后,手指随意地擦拭过她的唇边。
自从先前高阳将信送到上京已经过去了快月余,江南的夏日长,但此时过去,也不如先前那般炎热,只怕上京城此时已经到了秋日。
上京的春秋都很短,如果他们回去的时候,还要再经过一趟颍川的话,那恐怕等他们到上京的时候,已经到了冬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