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貂蝉,你不会怪为兄说话直吧?”
去往爵臣营区的路上,赵子虎将貂蝉拉到身边问道。
貂蝉小嘴一噘,悻悻抽回手道:“怎敢。”
赵子虎撞了撞她肩膀:“这不就敢了么,我那般说,主要是怕父皇给咱俩结亲,想先堵住父皇的嘴。”
貂蝉斜眼看他:“为何要怕与我结亲?与我结亲不好吗?”
赵子虎指了指她,又指了指自己:“你……我……咱俩结亲?”
这话,说了跟没说一样,也不知道要表达什麽意思。
但貂蝉是聪明女孩,聪明人总是自以为是,她哪怕不懂什麽意思,也会自己脑补出一番道理。
于是,貂蝉迟疑片刻后,露出恍然之色,咧着小嘴哀叹一声:“哎,小妹懂了~!”
赵子虎也不知道她懂啥了,眼看她已自我迪化,便顺水推舟道:“再者说了,为兄也是为你着想啊,你年纪还小,多逍遥自在几年才好,这若是结了亲,你母亲便要逼你学那为妻为母的本事,还能像现在这般逍遥自在吗?恐怕不能!”
这却是大实话,他也是真心为小妹子着想。
先秦虽无理学禁锢女子,但身为贵族女子,要学的东西也不少,毕竟将来嫁了人,那便是一家主母,是要撑起一个大家庭的,没些本事可不行。
“总而言之,你年岁还小,别想太多有的没的,与胡亥他们一般,快快乐乐便好,否则等到了为兄这个年纪,到了王离大兄那般年纪,想逍遥快乐也晚啦。”
赵子虎揽着貂蝉肩膀,嘿然劝道。
貂蝉点点头:“我听兄长的。”
“好妹子,这才乖嘛。”
赵子虎揉揉她脑袋,回头看向李由道:“由哥儿,前头带路啊,你知道老相里住何处吧?”
“好滴。”
李由忙是答应一声,快走几步前头带路。
御驾营区的布局都是有讲究的,什麽身份该在什麽位置,皆半点马虎不得,否则便是逾矩。
李由跟着老子李斯,已随驾西巡过一次,此番又随御驾东巡,早已摸清爵臣营区的布局,故而知晓老相里的毡帐所在。
一行人穿营过帐,约莫行了有盏茶功夫,李由终于停下脚步,做贼一样指着远处一顶宽大毡帐,道:“那便是老相里的毡帐,陛下念他年迈,特赐的,比我父亲的左相毡帐还大。”
赵子虎拍了拍怀里的貂蝉小屁股:“去,帮为兄探探路。”
“唯。”
貂蝉假模假样的揖手一礼,而后大摇大摆,走向那宽大毡帐。
赵子虎等人,则立即躲进一顶毡帐后,探着脑袋为貂蝉掠阵。
……
貂蝉因为酿果酒有功,前天被嬴政封了爵,此时穿的是爵臣冠服,老相里帐前把守的墨家剑客扈从,见她径直走过来,虽有些莫名其妙,却也不敢怠慢,忙是揖手行礼:“见过……见过……女君长?”
他话到嘴边,却不知该怎么尊称貂蝉,最后憋出一个女君长的怪异尊称。
貂蝉也懒得计较,只是揖手回礼道:“相里老前辈可在?”
剑客摇头:“家主外出未归,女君长若要见家主,可留下名号字帖,某转呈家主。”
貂蝉等的就是这句话,若是老相里在家,她绝对转身就走,回去告诉赵子虎,今日不宜见新妇。
可现在老相里不在,事情便好办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