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出声打扰安子澄,尽管他手捏着高脚杯,将红酒一饮而尽也没人主动给他倒酒,因为他讲电话时不容许人靠近,尽管她们是陪他玩乐的人,这是他的性子,不容置疑。
听着手机内传来熟悉的轻佻声音,顾景柯都要以为安子澄被追杀了,若不是因为穆冥,他早就在第三声响就挂了电话:“子澄,拜托你件事。”
比基尼美女都瞪大了眼,尽管她们不靠近,可是安子澄特意将声音放大了,这下子听到对方叫安子澄为子澄,只差额头冒汗,她们怕安子澄当场发飙,到时候倒霉的就是她们。
要知道上午就有个美女试着叫了子澄,当场这个男人就让保镖将那个美女拉了下去交给她们的老板,至于老板的手段她们是知道的,更何况那美女得罪的是安子澄这样的贵客。
那下场,不死也得脱层皮!
经过这么一上午的玩乐,她们几乎忘记了安子澄的阴险毒辣,现在一听那两个字,众位比基尼美女心中瑟瑟发抖,不由得将脑袋垂的更低了,而眼角的余光和耳根子都弄得晶亮、笔直。
“你也会拜托我事情?稀奇啊。”安子澄的声音带着淡淡的调侃,可听到顾景柯这么说,瞬间就来了精神,顾景柯久久不言语,安子澄追问道:“说吧,什么事?”
拜托他办事,顾景柯还是头一次,安子澄不由得开始遐想万分,究竟是什么事让顾景柯这么在意。
“在r市找个律师,让他去第一人民医院找个叫秦川的男生,陪他去签约。”他顿了顿,语气凉淡,似带着威胁,“这件事,你可千万别给我搞砸了。”
安子澄一听他这么重视,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他总觉得他为了这件事另有隐情,否则向来不多管闲事的他怎么会去管一个少年,大脑活跃的转动,最后灵光一现,莫非他——
“你和他是什么关系?”不会是爱上了这个男生?安子澄想到这就像是想到了顾家那些人便秘的脸,他觉得,若真是和他猜想的一样,那肯定会很有趣!
顾景柯虽不在安子澄身边,可是单单一句话就将他的思绪摸了清楚,他唇角微抿,清冽的嗓音绕进安子澄的耳中:“是时候给你清清脑子里七弯八绕的思想。”
“别!”顾景柯这话,很明显就是他猜错了,那只能证明有其他重要原因,以他对顾景柯的了解,他所处的市区是没有亲戚在那里的,那这个男生的身份究竟是什么?
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安子澄觉得太难猜了,他鲜艳的红唇勾起,捏着手机瞥了眼天色,却是发现今天的太阳还是照常升起,确定好不是自己幻觉,才道:“什么时候?”
“今天、立刻、马上。”顾景柯话落,就掐掉了电话,不给安子澄一丝一毫的拒绝机会。
安子澄盯着手机一阵出神,最后破口大骂道:“卧槽,这么急我从哪里去找人!”瞬间,他从躺椅上站起,朝不远处的酒店走去,那模样急得很。
众位比基尼美女霎时松了口气,虽不知道是谁打的电话,可看现在这模样,她们的危机是解除了。
顾景柯将电话掐断后就快步上前,走在穆冥的身后道:“秦川的事情解决了。”
虽然安子澄看起来不靠谱,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可他认识的人比他多,他善于交际,虽名声较臭,可人脉关系确实是毋庸置喙的,这才是找他去办事的重要原因。
“好。”穆冥轻应了声,没有任何多余的话。脚步不停,现在她算是连一句谢谢都免了,顾景柯弯了唇,不说倒好还,说了免得觉得生分,她倒是拎的极为清楚。
安子澄回到酒店,只花了三分钟就将事情给搞定,挂断电话后,他脸上漾着笑,这次他是来海边度假的,现在这情况,怕是要他提前回去看看顾景柯那边到底发生什么有意思的事情……
又敲了通电话过去,让人订了晚上三点飞往r市的机票,他又回到比基尼美女簇拥下的躺椅中。
回去就不能享受了,他得抓紧时间好好的放松下,不然顾景柯那里真有什么意思的事情发生,他可能一时半会也脱不开身,脱不开身那就代表他与美女、红酒无缘了。
穆冥和顾景柯走到停置尸体的门口处,就听到比他们先到的莫奕隐隐传来痛苦的哭泣声。
哭声似带着无尽的悔恨、哀怨、悲愤,看来这死者已经被莫奕确认出是自己的妻子。
两人推开门走进去,除开渐渐发臭的味道还有股子痛心的气息,莫奕像是没有察觉到有人进来,双手揽在尸体的上身,脑袋伏在放置尸体的床架上,眼眶通红,不停的往外流着泪。
“芳芳,是谁害得你!谁这么狠心,下得了这样的毒手!”莫奕声声质问,可尽管是这样,他手下的人依旧不回复动静,只是青着脸紧闭双眼,隐约之间似还能看到皮肤还是龟裂。
可莫奕像是沉浸在悲伤深处,一点也不在乎和嫌弃,鼻间充斥着臭味被他忽视,就像是在他手下的人儿还是条鲜活的生命,此刻只是睡的有些沉,唤都唤不醒。
他眼睛充斥着红意,身体不停地发着颤,眼角渗满泪水,看起来悲伤无比,隐隐的低泣从他喉咙里发出,让几人的心莫名的塞了一下,几人目光含了些审视盯着莫奕的背影。
若是这个男人是装的,那就过于恐怖,让人胆寒!
穆冥看着他碰触尸体,眉头微微耸动,若不是已经将尸体检查完毕,这男人这么做,纯属会破坏检查效果,假若这男人真的是凶手,这行为就会是在隐藏什么踪迹。
可她检查完了,发现死者身上并无其他踪迹,或许是泡水泡的太久冲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