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宗文见是他,忙堆起笑脸迎上去道:“侯爷,您今日怎么有兴致来这啦?”
“本侯自然是来玩,啧。”他俯身扶着一娘子,让她微微往前探身露出伤痕累累的臀肉,“怎么下此重手?都尉,你这是动私刑。”
黄宗文陪笑着拉过袁孟安道:“那贱人房中,藏了些不好的东西,末将听说,朝廷要派人来。”
他似乎在忌讳什么,压了压声音道:“明亲王也要来西博!”
“本侯知道呀。”袁孟安一脸理所当然道:“兄长早就与我通信,你究竟在找什么东西?”
“呃…”黄宗文略有些尴尬,道:“就是一箱子衣服…”
“哦?”袁孟安笑话他:“都尉的寝衣?”
黄宗文未直接作答,只是苦笑。
“怕什么?西博权贵,哪个没睡过她?”他又摸了摸手边娘子的耳垂道,“为了几件衣服就把美人打成这样?黄都尉太不懂怜香惜玉。”
你小子自己玩的时候,比这个还狠不是?黄宗文心中腹诽,他自然不敢明言,忙告罪道:“侯爷你也知,近日为了那位要来的事情,我这忙得晕头转向,这不是一时恼火,头脑发懵下手过了嘛!”
袁孟安收了折扇,敲了敲他手臂,回头唤戚金笠,戚金笠忙过来侯着,袁孟安问道:“黄都尉的箱子究竟在哪?”
戚金笠恨不得发死咒道:“都尉已在此地搜遍了!真的没有!奴也是没有见过呀!”
袁孟安颔首道:“都尉听见了,戚妈妈与咱们认识多少年了,她不会诓你的。”
见他求情,戚金笠上前附和道:“若都尉不信,就将奴拿了去折冲府拷打审问!”
二人一搭台阶,黄宗文哪里能不下,忙道:“今日…今日是末将小题大做,给妈妈和诸位娘子陪不是!”
四下娘子们还疼得起不了身,台上三人就有说有笑得将事情揭了过去,袁孟安客套了会吩咐随从道。
“既然出了事,那坊门便封几日,就说…娘子们互相染了风寒,恐伤了贵人们,不便外出。”
他又定下惩罚,仍然是笑意盈盈的语气。
“闭访的这些时日,各家取竹片子,每日在娘子们的屁股蛋上打四十记以作惩戒。戚家就不必打了,这不是都尉替本侯罚过了吗?”
戚金笠忙拜谢袁孟安,让龟奴扶走抽泣的娘子们,随从也得令退下,去各家传宣北侯令。
袁孟安似乎只是来传个闭坊的令,他正欲走,黄宗文却拦住他问道:“侯爷,亲王驾何时到啊?”
袁孟安算了算时日,道:“嗯…就这两日了,听说兄长带了个专宠的奴婢来,有女人在路上嘛,总是会耽误些时日的,你那些人都换好了?”
“换好了换好了!”黄宗文保证道。
“抓紧时间再多操练操练,兄长常年带兵,是骡子是马他一眼就知,小心露了驴脚,他把你当成土匪给剿了!”
袁孟安说完,展开扇子摇着走了,走了几步又邀黄宗文明日去他府上参宴,他得了好几个新美人。
黄宗文嬉皮笑脸得送他出去,待他走远,黄宗文的下属上前道。
“都尉,您为何不告诉侯爷,那东西可是要他命的!”
“要他命?”黄宗文哼了声。
“不告诉他是要他和我的命,告诉他就是光要老子的命!”
下属忙应和他,黄宗文沉吟片刻,“告诉赵虎,这些日子都藏好了!没我的命令别冒头!”
他嘀咕道:“明亲王近一年把整个大周的土匪缴了个遍,偏偏没来西博,你说他是不是故意的?”
“呃…都尉,您说,那个林纪逃入镐京,一路上我们的人都没逮到他,是不是明亲王?”
下属也疑惑,二人脑子不太够用,一时间都犯了难,下属又低声道。
“听说明亲王和皇帝势合形离,与咱们侯爷倒是少年时就交好,你说,这也不应该不帮着咱吧?”
“交好?”黄宗文嗤笑了声:“称兄道弟和亲兄弟到底哪个重要?!他们交好?那袁孟安姓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