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动一起,段一刀的心里立即兴奋的高叫了一声,来了!
果然,就在段一刀眼神晶亮,四下撒摸找安全地方的时候,一股子桐油的味道和无数道拽着火红色穗尾的火箭从四面八方攒射过来,咻咻……啸声破空刺耳,没多大工夫整个营地的上空都是瞬着红色光芒的火箭,密集的程度就象是漫天倾泻下来的暴雨一样。
“敌袭,敌袭……”凄厉的尖叫和哀号惨嚎的声音瞬间响起,扑哧扑哧箭矢入体的声音,咯吱。。。。。。噼啪。。。。。。碰!帐篷燃烧坍塌的声音,因为满地都是桐油所以到处都是浑身燃烧着烈火的人影,惨叫、扑腾、挣扎、倒地,一个接着一个,那可真是扎人人焦,碰哪儿哪儿着,很快就在营地形成了一片燎人脸孔的火海炼狱。
惊慌失措的欧公子和金甲将军刚从着了火的帐篷里蹿出来,就被外面的景象惊傻眼了,随即就连惊带吓的嚎叫道:“怎么回事?这到底是他妈的怎么回事?”劈手抓过来一个正满场跑着躲避箭雨的铁甲军士兵,厉吼道:
“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禀告、告大人,有敌敌……敌袭。”这名倒霉的士兵估计也是被这突如其来的箭雨给吓破胆了,被金甲将军抓着脖领子的时候,整个身体都堆缩成一个了,说话也是哆哆嗦嗦的难以成句。
把个金甲将军气得一把就将他摔在地上,大吼道:“你个孬种!你们队长在哪儿,叫他来见我!”
“是、是。”脸带惊骇的神色士兵连滚带爬的就跑了出去,可是没跑多远就被一支火箭给铆在了后心上,噎着嗓子干嚎了两声就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手脚抽搐了几下就寂然不动了。
看到眼前这一幕,金甲将军和欧公子的身上同时一激灵,鼻间也瞬时就充满了焦臭的味道。
这时,欧公子高大雄壮的身躯一震,猛然间似乎想到了什么,急切的眼光连忙四下环视了一圈,可是入眼处出了浓浓滚冒的黑烟和熊熊燃烧的帐篷以外就是在箭雨的空隙间四下扑出去寻找袭击者的铁甲军士兵,想看的那个人消失了。
心里当时就一惊,糟了!人没了!这时,金甲将军似乎也想到了,惊疑的眼神立即看向了颜容大变的欧公子,挥手格飞了两支扑面射来的火箭,揣测着道:“能不能是被火箭射死了?”
“找!即使死了也要给我找到尸体!”神情激动的对着金甲将军乖戾的大吼道。
“是。”刚一转身,肩膀就被欧公子扣住了,“记住,如果尸体被烧焦了也要把那把神器给我找回来,否则回到京畿你我二人谁都交不了差,明白吗?”
被欧公子的疾声厉色说得身体立时一颤的金甲将军,急忙点头应允了一声,就近招呼了一些士兵,就冲入了浓烟滚滚到处都是火光冲天的残骸当中。
现场实在是太乱了,倒塌的帐篷烧毁的辎重烧焦的尸体都掺杂在了一起,而且遍地都是燃尽的桐油和黑灰参合搅拌在一起的黏糊糊黑漆漆的东西,东一滩西一块儿的,到处都是,根本就看不出什么个数来,想要找一个人或者是一件本来颜色就黑的物事,那个难度就可想而知了。
欧公子见金甲将军带人冲出去了之后,强忍着窜鼻刺喉呛嗓子的焦糊味,看着周围被烧毁的大部分辎重,这心里就象是被刀子剜了似的疼。
这些个辎重里面夹杂着不少地方上的官员进献上来的奇珍异宝,除了给督卫府的正常贡份以外,有一半都是自己搜刮来的,可眼下都被一把火毁于一旦了,越看心里就越疼,越想这无名的孽火就越大,
终于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暴躁、愤怒,心里的火顺着顶门腾地一下就窜了出来,丝根跟散立,随风却不动,周围旋转的能量流逐渐在他的身后的虚空中凝结成了一头威势凛人毛毕现的白色搀杂着金光的巨狼,仰头对天咆哮不止。
泄了好一会儿,巨狼才消散成了无数颗光点被形如厉兽的欧公子吸收回体内。经过这一番歇斯底里的泄,感觉上似乎好多了,大口大口的喘了几口粗气,随手扔掉了手里的描金折扇,因为手里的扇子早在刚出来的时候就给扭得骨断筋折了,现在更是被攥得寸寸断裂粉碎。
看了看现场的惨状,耳听着越来越近的撕杀呐喊的声音,破着喉咙,厉吼道:“第三大队检查辎重,看看还能剩下什么,其余两个大队没死的都给我去把那些胆大包天的狗杂种给我斩尽屠绝,我要刨出他们的根底来,要诛灭他们的九族!杀!杀!杀!”
欧公子的话音一落,周围同时暴吼了起来。“督卫府执法!有忤逆犯上作乱者,杀!杀!杀!”
又是三杀令!但是这次的三杀令的效果就不如在云家园子里那次了,那次一个是突然出现,再一个就是当时的人比较少,所以就被督卫府的威名和人数给震慑到了。
可这次不同,人家既然能在这个地方伏击你就代表着知道你的身份而且还同样是抱着斩尽屠绝的心思来的,双方都知道一旦动上手了就是个不死不休的局面,如果事败的话,一但被抓住小辫子,那将来死的人绝对是无数。布尼斯城立刻就会变为血海屠场!
随着时间的流逝,在周围火光的映衬下,终于看清袭击者的身形了。
他们各个身着黑衣、黑巾蒙面,手上拿的的兵器也是千奇百怪什么样子的都有,虽然不知道有多少人,但个体实力都是异常的强悍,几乎每一下子都能带走一条铁甲军士兵的生命,从手法上也看得出来,这伙人绝对是行家里手,否则的话不能这么利索的收割人命。
看着不断倒下的士兵和逐渐逼近的黑衣人,欧公子眼冒着厉光,被周围火光映烤的通红的脸上也扭曲的变形,神情气势在这一瞬间转变的极为暴虐乖戾,整个人也失去了连日来的那种富贵迫人的的风范,就象是一头要择人而噬的猛兽。
浑身透着骇人的杀气,布满血丝的瞳孔逐渐紧缩成了一个锐着寒光的亮点,一步一步的朝着逼身而来的黑衣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