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她千里迢迢从京城过来,才没让此地的官吏多加猜测。
“郡主孝心感天动地,前王妃泉下有知,定会心安。”
崔彭拍马屁的本事一点都不比峪州刺史差,秦欢在衙门内短暂等待了一会,后院的温泉便准备妥当了。
崔彭将她领到后院,丫鬟呈上几套华美衣裙,“下官备了些新的衣裙,不知郡主尺寸,就让小女将不同大小,都挑选了几套。”
秦欢扫一眼,都是当下时兴的款式,“令千金的眼光不错。”
“郡主抬爱,小女也就是碰巧选到几件郡主喜欢的样式。”崔彭脸上挂着笑意。
秦欢走进浴房,崔彭留下几个丫鬟伺候,让其他人都退了下去。
夜深如水,许是不习惯新的床榻,这一夜秦欢睡得不怎么踏实。
她前半夜辗转,后半夜才睡过去,导致第二天很晚才起来,而她醒来,也是被院外嘈杂的声音吵醒。
“郡主,快醒醒,郡主,不好了!”石易在外面敲门。
秦欢朦胧睡眼,不情不愿穿上衣服打开门,“一大早,你才不好了。”
石易紧皱眉头,“崔彭死了!”
“谁?”
“阳善县县令!”
怪不得听着耳熟,秦欢一个机灵彻底醒了,“怎么死的,验过尸没,带我去看看。”
秦欢匆匆走出五步外,石易却没有动,“还死了另一个人,自焚。”
秦欢脚步停下,眼尾划过抹惊诧,“诅咒。”
县衙门内,峪州刺史捂着鼻子,让衙役赶紧把崔彭的尸体收敛,崔家人还在外面等着收尸入棺。
秦欢和时北衍、石易赶过来,见衙役已经将尸体盖上白布准备抬走了。
“慢着!”秦欢制止,走到衙门中间。
峪州刺史忙从椅子上坐起来,“郡主,您怎么来呢,这里污秽,别脏了您的眼。”
秦欢没搭理他,让衙役把尸体放下,“崔彭是朝廷命官,而今离奇身亡,还未查明原因,怎可把尸体带走。”
石易抱着刀往尸体前面一站,抬尸的两个衙役面露为难,但也不敢再动了。
峪州刺史将秦欢拉到旁边,低声道,“郡主,您有所不知啊,这是诅咒,咱们查不明白。”
“你也知道诅咒?”秦欢反问,眼底多了一层深意。
“整个天启谁不知道啊,京城都发生过多少起那样的命案了,死的人,都是罪有应得。”
峪州刺史眼珠子转了转,突然义愤填膺,“下官已经查清楚了,自焚者便是这崔彭之女崔盈,就是她诅咒自己老子,而这崔盈也已经成为一具焦尸。”
秦欢昨日听崔彭提起过自己的女儿,就不知今日的焦尸和昨日他口中之人,是否为同一人。
她回头望向尸体,“动机呢?崔盈为何以命诅咒自己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