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晁虽然越打越凶,但始终不得寸进,两人缠斗在一处,刀光剑影,在黑夜中不断闪烁。
终于,一番相持之下,那群百姓除了又死了十几个外,其余的皆逃出生天。
杜恒战至最后,衣服上血迹斑斑,不知是受了伤还是那些黑衣人溅上去的血。
杜恒见所有人都逃走了,回头看了看院中和那牵晁打斗的白衣女子,一拉苏凌道:“兄弟,快跟我走!”
苏凌一愣道:“那她怎么办?”
杜恒沉声道:“她想取胜不易,但若想走这里的人都拦不下她!快走!”
说话之间,还剩最后的十几个黑衣人已然冲向两人。
苏凌还想说什么,杜恒死命将他一拉道:“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两人这才往院门冲去。
忽的黑衣人中有人高喊道:“司主,我认得那两人,那两人就是在宛阳暗助典恶来的人,若不是他们典恶来跑不了!”
牵晁正和白衣女子打斗,闻言眼睛一亮道:“大将军下了死命,这两人留不得,这里有我,你们给我追,追不上提头来见!”
十几个黑衣人闻言,不管场中局势,皆张牙舞爪的朝苏凌和杜恒两人杀来。
杜恒拉着苏凌,一头冲出院门,一眼看到院外马厩处两人的马匹,两人再不耽搁,皆翻身上马,扬鞭死命的抽打马尾,那两匹马吃痛,稀溜溜的怪叫,载着两人一头扎进黑夜之中,朝着镇外如风似火的跑了下去。
身后十几个黑衣人哪能放他二人,上房的上房,后面追着的后面追,在他俩马后数十丈紧紧的追着。
苏凌骑在马上,只觉得两耳呼呼生风,身体剧烈的晃动,摇摇欲坠,索性趴在马上,两只手紧紧的抱着马颈,任由这马疯也似的向前跑着。
不过片刻功夫,早已跑出启垕镇,眼前是一座大山,山脚下一条土路,直直的向上延伸,两匹马因为方才受惊,速度一点没减,长啸着朝着山上冲去。
杜恒回头,看到后面数十丈处,那群黑影还在朝他们死命的追着。
“没完了这是!”杜恒骂了一句,看了看另一边马上的苏凌,此时苏凌已然被这剧烈的颠簸整的面如纸钱,趴在马背之上呼呼的喘着粗气。
两匹马顺着山道,直直的朝着山顶冲去,饶是因为山路难行,这两匹马本就是普通马种,又泼命般的跑了这许久,脚力是越来越慢。
待两人来到了山顶处,那群黑衣人也追了上来,各自将两人前进的方向封死。
那两匹马终于停了下来,在原地踏踏的踱步。
十几个黑衣人哈哈大笑道:“你们两个小子,现在还怎么跑?赶紧下来,让我们把你们的头砍下拎走,省的我们费事。”
苏凌低声道:“杜恒怎么办?”
杜恒压低声音说,你跟我并排,待会儿,我突然发难,你打马向前冲,定然能撕开一个口子。你便可先走?”
苏凌闻言道:“那你呢?”
杜恒忽的一笑道:“这情形,能走一个是一个!”
苏凌心中一痛,轻声道:“要走一起走!”
杜恒不搭话,手中握住了弯刀,轻声道:“苏凌,你若有命走了,代我照顾好我爹娘!”
说完,轻轻一提马缰,踏踏踏,身下马儿缓缓的迎着这十几人走去。
这十几人刚想动手,杜恒却高喊一声道:“慢!我有话说!”
那十几人闻言,先是一愣,又狞笑道:“死到临头,还想耍什么阴谋诡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