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圆子?”
膀大腰圆的中年男人转过身看向我们,他的后背倚靠着柜台,身体拐了三道弯儿,一条胳膊撑在台面上,手指在玻璃上不耐烦地敲击着,语气十分不善。
“我是,请问您是?”
我明知故问,从大伟身侧探出头去看向那个男人。
“我是付冰的二叔,这玩意儿是你们卖给她的?”
他没有特别去指某样东西,手指依然毫无节奏地敲击着玻璃台面,在他的手旁躺着一串儿粉红色珊瑚珠子串成的项链,吊坠是一个穿着红色衣服的金身娃娃塑像。
我憋了口气,使劲儿平复自己紧张的心情,试图催眠自己,让我由衷的相信接下来要说的每一句话。
“这个是从我们店里卖出去的,有问题吗?”
当我感觉到自己的心跳逐渐趋于平稳,我深吸了一口气,从大伟身后走出来,直视着那名自称付冰二叔的男人。
“你们真特么缺德呀!卖什么不好居然卖鬼?不怕遭报应吗?”
男人一听我承认了,立马爆出粗口,将那串金身娃娃相抓起来狠狠扔到了我的脚边。
亚克力壳子狠狠撞击在地面上,“啪”地一声裂开了,那尊金身娃娃的塑像在地上滚了几圈儿,最后静静地停了下来。
我蹲下身,捡起娃娃塑像吹了吹,又用手指将它脸上的灰尘轻轻擦了两下,这才站起来,重新看向付冰二叔。
“二叔是吧?您是不是对我们店有什么误解啊?卖鬼?呵,这世界上哪儿来的鬼啊?”
“什么?!”
见我不承认,付冰二叔很是恼火,撸起袖子一副要上来收拾我的架势。
我心里早就有了主意,鬼这东西,本就看不见摸不着,既然没有证据,他又凭什么红口白牙地指证我呢?
“我说,我们店不卖鬼,你们也看到了,我们店里卖的都是一些从t国带回来的工艺品,至于您说的这个娃娃”
我举起手中的金身娃娃相,“这就是一个从t国带回来的手工艺品而已,我实在不知道您说的鬼是从何而来?”
男人被我怼得一时语塞,的确,让他在这些柜台里找只鬼出来也确实太难为他了。
别说他,就连我这种自带灵异体质的人都没法说见鬼就见鬼。
“我我我,反正我不管,付冰说了,都是你们卖给她的这个破娃娃害的,她现在人就躺在医院里,要么昏睡,要么醒来就闹自杀,你说咋办吧!”
说不惊讶是假的,当我听到付冰闹自杀的时候脑子里嗡嗡作响。
皱着眉,我真心实意地问他:“她好好的怎么要闹自杀?我前段时间还见过她,当时都挺好的呀?”
付冰二叔狠狠地看着我手中的金身娃娃,咬牙切齿地道:“还不是被你手里那个鬼东西害的!工作、工作搞没了,又因为自己的私事闹得满城风雨,要不是她妈发现的及时把她送去医院,现在活没活着都不一定呢!”
听到这儿,我大概也搞清楚了。
只怕是付冰违反了供奉禁忌,被反噬了。
可是这种时候我又怎么能承认呢?一旦承认,我和钱斌恐怕就不能全须全尾的从这里走出去了,连带着大伟也要受到牵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