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钉灼烧着我的掌心,很疼,却好似驱散了我骨头缝里的寒气,一股热流从我的掌心一点点地流淌开来,顺着血管在身体里扩散开来。
外婆的喃喃自语终于停住了,片刻之后,她的眼
皮有了轻微的震颤,然后慢慢掀开了一点。
然而就好像被胶水黏住了,她只睁开了一条小小的细缝,就又飞快地合上了。
外婆的表情极为挣扎,她的眉毛高高抬起,似是使劲了全身力气,只为了睁开那双眼睛。
我握得更紧了,把法钉置于两个掌心之中,紧紧地攥着她的手,心里默默祈祷着让她快点醒过来。
几分钟后,外婆干得起皮的嘴唇终于张开了一条缝,发出了低哑的呻吟声。
“水,水”
我妈大喜,急忙起身吩咐保姆叔叔去厨房倒水。
就在她起身扭头的一刹那,“啪”的一声脆响,碗里的筷子,倒了。
“呀!倒了!”我妈满脸喜色的大叫一声,把碗从地上拿起来,小跑着就去了大门外面。
按照习俗,这个时候她得把碗里的水倒到门外面去,意欲着要把前来探望的已故的家人送走。
我赶紧趁机松开握着外婆的手,跑进洗手间把已经恢复常温的法钉从手腕上取下来,重新戴回到脖子上。
从洗手间出来,客卧的门突然被拉开了,姨婆从里面走了出来。
“偶哟,圆子来啦。”
她热情地冲我笑着,过来拍了拍我,然后步履轻健地走到外婆卧室门口朝里头张望。
“小姨,你咋起来了?头晕就躺着休息啊。”
我妈正巧从外面倒完水回来,看到姨婆,赶忙跑过来朝我使了个眼色,和我一起把姨婆扶到了外婆床边坐下。
姨婆坐下后,望着我外婆略显苍白的脸一脸担忧,我去厨房给她倒了杯水,回来就听她说:“我都好多啦,噢哟真是年纪大了,说难受啊,这头晕的都坐不起来,你看,这才睡了一觉就哪儿哪儿都好了。”
我妈说:“刚才我给我妈立筷子了,唉,可能是我姨夫想你们了,回来看看你们。”
从我妈嘴里说出这话,我还是感到很惊讶的,但又一想,她可能是看我姨婆太过想念姨姥爷,故意这么说的吧。
姨婆自然是知道立筷子这个习俗的,听到是姨姥爷来了,她满眼伤神,说:“唉,我就说我咋又梦到他了,看来是真的来了啊!”
“小姨,我小姨夫的三周年是不是快到了?咱给他准备准备,去祭拜一下?”我妈眼珠一转,突然提议道。
这么想来,三年前我去参加姨姥爷葬礼的时候也是个冷天,那时候刚过完年,没过多久姨姥爷就在家中去世了。
我妈和姨婆一边说一边计划着,我闲的没事就在外婆屋里乱转,想去看看旁边电动医疗床上的外公。
就在此时,一个熟悉的东西突然出现在我的视线之中。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