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淼淼!”这般变故是蓝季轩未曾预料的,上前搀扶的手刚伸出便被回望的水淼淼猛然抓上自己发力站起,身体向银风狼的方向栽去,她踉跄而行跌跪在花狼屠身边。
右肩被撕咬的锐痛在提醒水淼淼一件很不愿意想起的事,“为什么!它肚子,肚子里为什么会有魔气?”
专心安抚银风狼的花狼屠还没有说话,蓝季轩已经蹲在了水淼淼面前,异常严肃的问道,“什么魔气?淼淼如何能笃定这是魔气的!”
“说来话长。”水淼淼看向蓝季轩对其晏晏一笑试图缓解,蓝季轩却保持着严肃道,“那就长话短”
“但我不能说。”水淼淼抢先一步的话让蓝季轩愣在原地,眉皱成结,水淼淼垂下眼帘歉意的说道,“抱歉。”
庹炎君的遗愿便是不想与魔产生任何联系,她救不下庹炎君,只愿能守住这一点点秘密。
在朱殷的妖气环绕中银风狼沉沉睡去,花狼屠收回手有些疲惫的回答起水淼淼最开始的问题,“啃了个人就这样子,至于魔气,是什么东西?我不知道。”
三人沉默的离开了为怀孕的银风狼专门打造出来的静养产房。
水淼淼揉着自己仿佛还在隐隐作痛的肩,低头垂眸的不知在想些什么,而走最后的蓝季轩则很是焦躁不安,手中折扇都快被扇出火花来了,又顾念着银风狼需要安静,将扇子强行握在双手中,十分的矛盾。
刚出山洞就看见一匹银风狼在洞外急躁的徘徊着,见到花狼屠后一声低沉咆哮,也不知是交谈了些什么。
“真是麻烦,就该直接杀了!”花狼屠肉眼可见的烦躁起来,手一挥封了山洞,随后化为狼型一骑绝尘而去,将来找他的狼远远甩在身后。
“喂!”水淼淼本想喊住花狼屠的,只是一眨眼,便只剩漫天飞舞的沙尘,呛的水淼淼咳嗽不止,睁不开眼。
蓝季轩拉过水淼淼,扇子扬起风驱散沙尘。
等能看清,蓝季轩护着水淼淼将她按在了山壁之上,低声说道,“魔气一词不能乱说。”
水淼淼眨了眨眼,一动不动直到点了下头,蓝季轩才放下了手,摇着扇子默默走到一旁做自我冷静。
水淼淼回头盯着那被封闭的山洞直到眼酸方才收回,走到蓝季轩身边,犹豫几许方才说道,“虽然很残酷,可为什么不流掉?”
怀孕的银风狼看起来那么痛苦,而腹中胎儿被不知名黑气缠绕,生出来不一定好。
“因为约定,这只银风狼淼淼不觉眼熟吗?”
水淼淼摇头,这同一种类的她区分不来,可既然蓝季轩问起就定是特殊的,而记忆中有交集的雌银风狼只有一只,猜答道,“是当初那群最先认定花狼屠的狼群之首的银风狼吗?”
“没错。”蓝季轩点着头将事娓娓道来,“兽的修行与我们是截然不同的,这也算是约定,在这头银风狼怀孕初期,便是由花狼屠的妖气滋养着的,更有数不尽的天材地宝,差不多倾尽狼族全族之力,以求诞生一个刚出手就可单挑修士蜕凡期的灵兽,我们给这一类的狼名为风呖银狼,在文献记载中也是早灭绝了的品种。”
水淼淼听的不住皱眉,忍不住的说道,“这神魔界到底还有多少已经被灭绝了的生物啊?”
“很多。”蓝季轩坦然的回道继续讲诉着,“而它的伴侣更是狼族中铮铮佼佼的存在,如今护它而亡,又很难在找到如它一般的优质公狼,所以这一胎必须保下。”
“虽然,这些年花狼屠已经有了足够的号召力,就算不管这胎撕毁当初约定也是无妨的,问题就在于花狼屠是只妖,妖比人守诺,而花逸仙也不是见死不救之人。”
水淼淼点着头叹着气,“可有什么办法呢?”
“对于为妖的花狼屠来说有办法,按花逸仙的转述简略来说就是杀百人做引,以怨压黑气,一月一次直至胎落当日屠千人做血坑以引黑气不留,而根据胎的强大,孕程只会长不会短。”
水淼淼听完愣了半晌,显然目前花狼屠是用自己妖气压制的,那就是还有别的方法,“你请我来总不可能是凑人头的。”
蓝季轩听完一笑,抱拳道,“想请淼淼找一人。”
“找人?”水淼淼一头雾水。
“听闻淼淼的同乡好友穆安曾为承仙元尊驱除过这般的黑气……”
水淼淼盯着蓝季轩一张一合的嘴,耳边却安静的寂若死灰,就突然的很想发笑。
选择遗忘的,竟再次是被蓝季轩这般轻描淡写的重新提起,而她还不能逃也不能让对方闭嘴,怕显露出一点点不正常就被窥视去自己那颗怯懦的心。
自己的表情还自然吗?怕是已经扭曲到吓人了。
而回归现实,蓝季轩说完请求不过一息而已,水淼淼也只是眨了个眼。
反应迅速的垂下了眼帘,水淼淼捂上了嘴,遮挡住消失的笑意而故作为是笑不止的遮掩说道,“你都可以查到闻人仙的过往病史却找不到一个无名小卒?你这是在逗我玩吧!”
“就因他是无名小卒所以找不到,而承仙元尊乃神魔界有一无二之人,蓝氏一族自要记载,好做日后歌颂激励后人。”虽如此说着,蓝季轩心中难免有些抱赧,便错过了水淼淼的异常。
“我习惯于翻阅,多年前看到的,今闻此事便自然而然的联系到了一起,想请穆安兄一看,不然花狼屠就要造大杀孽了,也是惭愧,我尚无太多蓝家资源可调动,若私下大动干戈的找一普通人,蓝家必会追问,几番思虑只能请淼淼帮忙找人了。”
手反复握紧数次,水淼淼才控制声音不抖的说道,“他就在平城,拜的不败宗,派人去请他来就好了,想来他那木头的性格,也不会走哪去。”
蓝季轩笑着点头,平城不败宗他自都能寻到只是,“平城受灾,现已无平城,不败宗所在也早派人去过,只剩残垣断壁一片狼藉,我想淼淼于穆安似深有交情,可有找他的”
“你说什么!平城怎么了?不败宗又怎么了?”水淼淼猛然抬起头放下手打断了蓝季轩的话,此时他才发现水淼淼异常,那泛红的双目不知是急是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