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他还会控制时间,尽量不影响接下来的公务,甚至会换一身干净的着装,前往会议室,亲自主持会议。
现在,却是一边抱着她,一边线上会议,只有不得不出声时,才会非常冷静地点评几句——其他时候,摄像头和麦克风都为禁用状态。
不知出于什么心理,他不喜欢别人看到她的正脸。
明琅感觉这日子过得昏天黑地的。
如果不是她还能上网,甚至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有时候,她吃完饭,就感到一阵令人不安的寒意包围了过来。
沈澹月站在她的身后,垂下头,直勾勾地盯着她。
要不是她义正词严地抗议,大声说这样会拉肚子,可能连饭后刷短视频的时间都不属于自己了。
沈澹月的表情很不好看,既有被拒绝的恼怒,也有强烈的自我厌弃。
明琅看到他露出熟悉的自厌后,安心了不少。
这说明接下来,她不用再担心自己拉肚子和重感冒了。
明琅看新闻说,沈澹月每隔半个月就会出一次外勤。
她暗暗祈祷,希望他出外勤的时候,能把那股可怕的精力一起宣泄-出去。
谁知,一个月过去,沈澹月不仅一次也没有出外勤,还联合基地里的生物学家和技术专家,研制出了一种可以暂时提升体温的药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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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琅觉得,那些生物学家和技术专家,要是知道他花了那么多时间在这个药物上,不是为了打倒资本家,而是为了折腾她,肯定会把她推到火刑架上去。
这一天晚上,沈澹月刚从会议室回来,扯下领带,挂在椅背上。
明琅不敢与他对视,安静地看新闻。
沈澹月有非常严重的洁癖。
尽管他自认为症状轻微,却从不会在没有烟雾净化器的地方抽烟,除非必要绝不会摘下手套,只要手上有黏腻之感就会去洗手。
他回到公寓,第一件事,也是去洗手、漱口、洗澡,换一身干净衣服。
最近,他却开始喝她喝过的杯子,拿她用过的餐具用餐,甚至不再在意手上的黏腻之感。
有时候,兴致上来了,还会强迫她分辨那是什么,来自哪里。
明琅实在怕了他了。
幸好,他还没有变态到不洗澡就凑过来。
听见浴室响起水声,明琅稍稍松了一口气。
不可否认,沈澹月对她很好,几乎是予取予求。
但这种“好”,让她有些害怕。
他面对公众时,是一个冷静、理智、温和的救世主,西装革履,面容沉静,不管说什么都令人信服,仿佛他真的会为了拯救民众而甘愿被钉在十字架上一般。
他在她的面前,却完完全全是另一个人,不冷静,不理智,不温和,眼中透出瘆人的渴欲。
哪怕她已经精疲力尽,他全身上下——从喉结到每一个关节,仍然渗出源源不断的精力。
明琅有一种恐怖的错觉,如果不是她是人类,这件事可能永远都不会结束。
她不由得打了个冷战,安慰自己沈澹月也是人,不可能变态到这种地步。
心中的不安却愈演愈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