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话音落,肚子里又是一阵轻轻的“咕咕”声。
如花花,“……”
好不争气的肚子,她此时只想埋下头当鹌鹑了。
“说谎。”两个字轻轻的砸在她耳边。
如花花自暴自弃地垂下了脑袋。
不要同她说话了,就让她当个快乐的鹌鹑吧。
花以朝忽然抬手打了个响指,随即,有侍人上前,躬身询问道,“侯爷有何吩咐?”
“什么时辰了?”花以朝问。
侍人恭声答道:“回侯爷,方酉时刚过半。”
花以朝点了点头,吩咐道:“上正食吧。”
“是,侯爷。”侍人恭敬的应了一声,躬身朝外退了出去。
不久,一群仆役小厮端着一道道美食佳肴穿过大厅鱼贯而入。
热气氤氲,香气扑鼻。
很快,每一张小案上都摆满了各类精心摆盘的珍馐。
酒醋的白腰子、三鲜笋炒的鹌子、整个的烤羊腿,膏肥脂满的酒酿醉蟹、炖的泛白的鱼羹……
这万恶奢靡的江阴侯。
如花花看的满口生津,她暗自吞了吞口水,强迫自己不去看那案上琳琅满目的食物。
能看不能吃,这真是一场酷刑。
花以朝抬手拿了一旁嵌着宝石的小刀,慢条斯理的从羊腿上片下了一大块羊肉,又蘸了满满的蘸料。
那烤的滋啦冒油的羊腿沾了蘸料,鲜香之味更是直扑鼻而来。
花以朝就着酒一口吞下,酒意上头,那一身如火如荼的红衣衬着微醺的面颊,又添了几分风流野性。
眼不见为净。左右酒壶她也够不到,如花花耷拉了脑袋,身子悄悄往后退了退。
“丫头。”
她身子刚挪开一点儿,耳畔忽然传来一道玩味的唤声。
如花花立时顿住身子,微微抬眸看向身旁的花以朝。
花以朝似乎有些半醉了,整个人懒懒的倒在椅背上,眼眸轻阖,慵懒地开口吩咐她道,“斟酒。”
他刚刚把酒壶放在左手边,自斟自饮半天,她都以为这江阴侯是把她的存在给忘了,这会儿又想起她的存在来了。
“是。”如花花埋头低低应了一声。
因为酒壶在花以朝的左手边,她又在花以朝右手边还要远一些的位置,所以想要够那酒壶,她几乎要跨越大半张桌案。
为了防止衣裳贴到案上的那些佳肴,她只能起身往花以朝的身侧挪了挪,才倾身去够那酒壶。
梳理整齐的发髻晃过眼前,擦过鼻尖,淡淡的脂粉香瞬时扑鼻而来。
这也不知道是哪儿来的小丫头,规矩上差的是一塌糊涂,人倒是让人讨厌不起来。
况且,那一双灵动的鹿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