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点头,拱手道:“好啊,恭候!”
陈路一招手众镖师都随着他下山去了,几个镖师本想等掌柜的,可见钟难此时一脸疯癫落寞,也都摇摇头离去了。
胖子笑道:“钟大侠可还去徐州?”
钟难铁塔一般的身子仿佛一下就老了,一双泪目看着胖子却没有恨意,点了点头,惨然道:“两位当家的,我不怨你们,钟难我没本事,安葬完马常兄弟,我也为自己挖个坑,就在哪里不回来了。”
胖子从腰里摸出几两银子道:“还望钟大侠不要怪罪,这些银子送给钟大侠为马家兄弟买块好风水的墓地。”
钟难点点头,接过银子,背着马常尸身,摇晃着走进山里,喽喽们都自觉让出一条路来。
几个时辰后。
乌荑山上杜远对郑凡说道:“哥哥,我们这趟买卖可真是实惠!”
郑凡笑笑,轻轻摇扇不语,一旁的喽喽谄媚道:“这还多亏两位当家的机敏,看出了镇远耍得断尾求全伎俩!不然只得到白玉观音,却得不到金丝软甲,小的可是长了见识。”
杜远道:“这钟难手上也有几分厉害,手段也不弱,死了兄弟竟借机就说那蛮汉子是徐州人,要落叶归根,狡猾沉稳的很,若是单打独斗,我不如他。”
郑凡摇扇轻笑道:“是啊,不过押运金丝宝甲确也值得……”说着扇子猛地一收,喊道:“被抢了白玉观音,金丝软甲,他还去徐州干嘛!难道……中计了!”
杜远惊道:“他不是说蛮汉子是徐州……啊!哥哥是说……钟难身上还有比金丝软甲还贵重的东西!这……这……快快备马!”
两虎带着几个心腹喽喽骑快马下山追向徐州。
杜远道:“是不是哥哥多心了!”
郑凡一脸阴冷,狠狠道:“唯愿如此!”
喽喽插嘴道:“当家的放心,那钟难背着尸体步行跑不远的!”
突然,前面一个喽喽骑马飞奔回报道:“当家的,前面树林的草丛里发现了蛮汉子的尸身!”
郑凡怒道:“混蛋,果然有诈!给我追!”
傍晚时分,两虎带着一众喽喽直追到乌荑山下一座村庄里,村里人说晌午过后见到一个高大的汉子,来村庄里买马,村里没有马,那人就买了头驴子向徐州去了!
郑凡一怒之下让喽喽们将卖驴的人家全家烧死,其余村户一个不留!只他与杜远继续去追。
月明星稀,已到了十五,夜里亮如白昼,两人策马直追到子时,终于见到前面一头累死的驴子,再往前不远就见到钟难独自一人走在路上。
“钟大侠好久不见,甚是思念啊!”
钟难听到后面的呼喊声也是一惊,随后又平和道:“钟某也想念二位当家的,不过不知道二位当家的这才分别半日,追来又是为何?”
杜远冷冷道:“钟大爷当然知道我们为何追来,我兄弟二人才是不知道为何钟大爷走这么急,连马英雄的尸身都丢到了草丛里!”
月光下两马三人对立,半晌一言不发,一时间荒野里寂寂无声,只有月光冰凉。
杜远道:“钟大爷我们来取比金丝软甲还贵重的宝物。”
钟难脸色微变,肃然道:“金丝软甲天下无二,哪来的宝物胜过。”
杜远翻身跳下马背,一拳打向钟难,喝道:“断尾求全,小小伎俩当我等真看不穿,宝物拿来看看吧!”
钟难凭着大开山掌与杜远缠斗在一起,大开山掌大开大合,掌风四作,奈何对上铁布衫的功夫,掌掌似打在浑铁柱上!这铁布衫功夫须是一个穴道一个穴道的练,没练的穴位便是其死穴,绝顶之时,周身通通刀枪不入,饶是厉害。
两人正僵持着,郑凡一跃下马,形似鬼魅,步子一闪就到了钟难身旁,腰间短刀不知何时已拿在手里!
这是柄锋利非常的环刀,郑凡手指扣在环里,将刀一甩,杜远冷哼一声,拼着又硬挨两掌将钟难双手夹在两腋之下。
只听“噗”的一声,钟难左手就给郑凡砍落在地上,痛得在地上打滚,郑凡将刀又插回腰际,抽出折扇轻轻扇着,倒好似刚在之事与他无关。
杜远一脚踩在钟难胸口,伸手在钟难衣服里摸索,抽出一本破旧发黄的书籍,映着月光,郑凡,杜远捧着书眼睛瞪得老大,呆住半晌,互相看了一眼,齐声惊道:“摘星玄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