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劳烦兰儿姑娘提醒,世子沐浴用的温水早已备好。”
兰儿一怔,她是好心提醒,没想到被人呛了一句,而且,她指的也并非是大人与夫人沐浴用的水,今日洞房花烛,她指的当然是后续用的。
那子鸢并非是没听懂,或就是因为听得太懂了方才心中不是滋味,心里头暗道:人人都说世子夫人是用了什么手段逼迫了世子娶她,世子同不同她圆房还是未知
喜房中的宋依依尚且不知不提远的,便是这房中的大婢女便不甚喜欢她。
她只念着眼前,耳中听着傅湛回来,突然就紧张且激动了去,乖乖地坐在玉榻上一动不动,等着人,心口狂跳。
男人掀帘而入,转眸朝之望来。
夜已沉,星月交辉,窗外春花葳蕤,池中芙蕖开的正艳。
烛影摇红,美人腰肢纤细,一袭艳红嫁衣。
傅湛立了须臾,负手过去,动作不疾不徐,于桌上拾起喜秤挑开她的盖头。
小姑娘那一张美的仿若失了人气的脸映在了烛光之下。
她潋滟秋眸缓缓轻动,娇艳稚媚,人面桃花,夜晚灯下,周身上下带着仙气似的,抬眼有些胆怯又有些羞赧,红着脸朝他看来,继而娇面含笑,软软地开口相唤。
“大人”
傅湛应了一声。
“不必拘谨。”
“是。”
宋依依点头。
如傅湛所言,她是紧张的,这般口上答着,点了头,然实际做不到真的放松。
傅湛往昔所穿大多以玄色暗色为主,今日这一袭大红色,宋依依还是初次见,觉得人比之前还好看了似的,恍惚看得有些失神,心口跳的也更加厉害了几分。
傅湛取了合卺酒过来,递给她一杯,开口问道:
“可累了?”
“依依不累。”
傅湛应声,抬起酒杯示意。
“量力而行。”
宋依依点头,早站起了身,此时与他手臂交错,仰着小脸儿。
男人弯身。
俩人喝了这合卺酒。
酒入喉中,醇香中带着热辣,宋依依初尝,自是不习惯的,微咳了几声。
傅湛递了温水给她。
宋依依客气道谢,喝了两口方才舒服,只是这一杯酒下去,脸色更红,更娇艳了几分,心里也更加小鹿乱撞了去。
自正月初一俩人“摊牌”,“傅灵犀”一事过后,实则三个月来,傅湛都未留宿过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