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的苏婉感觉到了幸福,一种与物质无关的幸福,她暗暗发誓一定要守住这份幸福。她跳着笑着说着多么开心,可是现在她却怎么也笑不出来了,也许以后都永远那么沉默,她想起这样的时候,就觉得心里特别难受。
她坐在椅子上抱着脚开始哭。
当她在家里面对那么强悍的苏皓天时,她没有哭。
当她决定要牺牲自己成全妈妈的时候没有哭。
可是现在她累了,她真的哭了。
她开始哭得很小声几乎没有声音只是疯狂地流眼泪可是后来我觉得喉咙特堵我就开始放出声音哭最后我几乎是在吼。入夜的广场外面几乎没什么人,她的声音飘荡在空气里夹在雪花里听起来跟鬼似的。
她不知道我哭了多久,她只知道自己哭得累了,就躺在了椅子上。当她的脸挨着那些堆积在椅子上的雪花,感觉到一种刺心的寒心,她真的觉得很冷。
醒来的时候她已经躺在床上了,萧御坐在她的床边用手抚摩着她的头。她看到他的眼睛里全是血丝,头发也毛躁得很,神情疲劳而且憔悴。
她问他,“你是不是昨天没睡?”
结果她刚想起身,萧御就了她一巴掌。她当时都蒙了,她我看着萧御,眼睛里大颗大颗的泪水滚出来。
在苏家,苏皓天威胁自己。
在天台上,妈妈用死来逼自己。
而在这里,萧御竟甩了自己耳光。
她想她要死了,一切都不重要了。这世界上没有什么是值得她留恋的啦。
可是萧御紧接着把她拥入怀里,声音嘶哑,他说:“怡儿你你说说你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呢?一个女孩子睡在雪地里,要是周围有什么坏人怎么办?要是冻死了怎么办?你说说这样是为了什么?”
苏婉看着萧御,说实话她很少这样认真地看萧御,每次不是拽着他的衣服,就是揪着他的头发,或者是跳到他的背上,很少这样认真的看过萧御。
虽然现在的萧御很疲劳很憔悴,即便他的眼里充满了血丝,胡子也长了出来,可是仍然是那么帅气。
栗色的发丝在冬日的阳光下泛着莹润的光泽,稍长的刘海柔顺的盖在额前,遮住了他那双琥珀色的眼睛,没人能看到他眼底那浓得化不开的忧伤,他白皙修长的手指紧紧的握住苏婉的手,力气之大甚至让她感觉到了疼痛。
她现在终于体会到什么是忧郁,什么叫悲伤。
她一直睡到下午,估计快吃晚饭的时候,她听到有人进来,她想这个地方谁也不知道,会是谁来了。
她挣扎着爬起来,走到院子前面,门一开她就愣住了,萧辰轩站在门前,一张笑脸不知几多张扬。
不管什么时候,这个男人总是有种特殊的魅力,苏婉看着他,一张坏坏的笑脸,连两道浓浓的眉毛也泛起柔柔的涟漪,好像一直都带着笑意,弯弯的,像是夜空里皎洁的上弦月。白皙的皮
肤衬托着淡淡桃红色的嘴唇,俊美突出的五官,完美的脸型,特别是左耳闪着炫目光亮的钻石耳钉,给他的帅气中加入了一丝不羁……在演艺圈里混的,总是那么新潮。
苏婉觉得自己离这样的新潮已经很远了。
她站在门口,没有让出路来。现在萧御不在家,她不希望再让他误会。
可是他望一眼苏婉的样子,说:“婉,你不要这样。你妈妈会伤心的。”
他说妈妈,他竟然说妈妈。难道他和妈妈有联系吗?
意识到这一点,她的身子偏了偏,萧御意识到她的动摇,竟然一把抱住她的肩膀,走进院子。
他看一眼这屋子的金碧辉煌,啧啧出声:“婉,看来我哥对你还真的是用心。”
确实,这间屋子不仅仅是金碧辉煌,而且,更重要是,这个院子还别具特色。
当他一走进后院,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院子里的玫瑰圆园,还有那用木条做起来的篱笆墙,略有二、三米高,园里有各种植物,即便是在冬天,仍然有绿色送出墙外。
最妙的是栏杆拐角处的那盆盆景,泥土上长满了青苔和小草,毛茸茸的,两只陶瓷做的小山羊被放在草地上,盆的左边,一棵小小的古树拔起而起,长不到三寸就弯向右边,树干苍劲有力,叶子不多,却很有生气。
萧辰轩走进这间院子,一双饶有兴致的眼睛到处瞄来瞄去,看来苏婉在他的心中占据很重位置,自己只要牢牢控制住苏婉,就不愁扳不倒他。
苏婉不知道他的心思,既然他已经进来了,她也不好让他出去。大学四年的友情,怎么也不能说完就完。想想以前自己对他,好像还真有些动心,不过现在绝不了,她嫁给了萧御,一定会尽自己的全部力量去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