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昀扬起唇角,在她左右脸颊旁边各亲一口,呢喃着:“我家小媳妇儿怎么这么乖?明儿带你玩儿,好吗?”
“去哪儿?”
“在床上玩儿!”
月宜顿时羞红了脸,抬起手去掐他的手臂,嘴上抱怨着:“等我回到岛上,我一定要让师姐重新给你种上蛊虫,疼得你在地上打滚,哼,大坏蛋,大坏蛋!”
慕容蕙本来要找两人玩儿,没成想不经意间听到了月宜这话,心里徒然生出几许疑惑,又听着两人情意绵绵,自己也不好意思打扰,便去找师傅师娘。
转眼间就要到了清明时分,慕容蕙和月宜约好了出去踏青,慕容昀则需要和师傅师娘前往拜祭洒扫,所以嘱托慕容蕙好好照顾月宜。
他最近眼皮不知为何总是跳,心里也沉甸甸得,觉得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月宜和慕容蕙出门时,他回眸望去,女孩子笑靥如花,春光明媚中,与慕容蕙言笑晏晏,如工笔画一般,十分美好。
他觉得是自己多想了。
可是等他洒扫拜祭结束,就听到慕容蕙急匆匆的脚步声,一瞧见慕容昀,慕容蕙立刻跑上前,慌张地握住他的手臂说:“师哥,月宜被人带走了。怎么办?”
“你说什么?”
“我和月宜刚刚去了湖边踏青,就来了几个穿戴古怪的女人,她们好像和月宜认识,就要带月宜离开,月宜起初不愿意,我见此就和她们起了纷争,可是我武艺不佳,最后她们还是将月宜带走……我……”
“是什么人?”
慕容蕙抿了抿唇,豁然看到慕容昀身后面色凝重的慕容寅和甘泉,张了张口,无措地说:“师哥,她们说她们是琉璃阁的人……”
慕容昀来不及多想,立时就要去找月宜,慕容寅高声呵斥说:“阿昀,你还要执迷不悟到什么时候?琉璃阁是江湖上的邪魔歪道,她们行事阴狠歹毒,更喜欢蛊惑人心,多少青年才俊都被她们诱惑而丧失了修为与性命。而你居然与琉璃阁的人纠缠不清,甚至私自带到云间山庄还欺骗我们,师傅师娘这些年对你的教导难道你都忘到脑后了吗?”
“师傅,月宜不是你说得那样,您也见过她,她很单纯,什么都不懂,她对我也是真心的!”慕容昀跪在青石板上认真急切的为月宜辩驳。
可是慕容寅不为所动,甘泉刚想开口为慕容昀说两句话,慕容寅扬手狠狠地打在慕容昀面上,就连平常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慕容蕙都吓了一跳,双膝一软,觑着慕容寅铁青的脸色,也跟着跪在了青石板上。
“云间山庄绝不会与魔教有任何来往,更不可能同流合污。阿昀,你这些日子在江湖上历练,心性却越来越浮躁不定,心绪不宁如何习武?你现在就去天涯小楼思过一年,没有我的准许,任何人都不许慕容昀踏出天涯小楼一步!”他说完,目光在众弟子面上一一掠过,众人都不敢反对,慕容蕙也低低称是。
慕容寅又扭过头看向甘泉,沉声道:“夫人,你也是。”
甘泉素来对弟子们心软,这件事上她不能说特别反感,尤其是她也见过月宜,绝不是想象中的琉璃阁那些妖冶放荡之辈,而且小姑娘和阿昀站在一起,男才女貌,如在画中,十分般配。可是慕容寅的目光含着不可避开的压迫,她也只能点一点头,盯着伏在地面的慕容昀,心里替他担心。
慕容昀被慕容寅亲自押着上了天涯小楼。自他被师傅师娘收养以来,除了少时调皮捣蛋,与别派弟子起了争持扭打在一处之外,还从未再被罚到这里思过。慕容寅冷冷地看着他说:“你就老老实实在这里悔过,其他的事你都不要再掺和。天涯小楼清静,也好好清洗一下你被魔教诱惑过得心肠!”
“师傅,我求求你,让我去找月宜好不好?我一定带她回来,她不是你眼中魔教那样的人,我们……”
“阿昀!你是鬼迷心窍了对不对?从小到大,你难道没听过、见过那些别门年轻弟子被琉璃阁诱惑、勾引吗?他们定力不够被当作炉顶,看起来好像享乐,实际上是被魔教掏空了身子,吸干精血,最后身子垮了成了废子儿,或是被奴役、或是被杀,落得惨痛的地步,你怎么还是执迷不悟?”慕容寅重重地又给了他一个耳光,旋而握住他的手腕冷声道,“我探过你的内力,短短时间能够突飞猛进,想来定是琉璃阁的人作祟,她们给了你一点小恩小惠,又让你为了个妖女不能自拔,你便这般向着她们?你若是真的再回去,只怕下场比你知道的那些师兄师弟还要惨!为师对你多年的教导,你通通都忘到脑后了吗?”
慕容昀抿着唇,脸上被慕容寅留下鲜明的巴掌印,他无话可说,只能倔强地立在师傅面前,不肯服软。甘泉在身后劝慰道:“阿昀毕竟年轻,也是受了诱惑,你就让他在这里静心思过吧,他想得久了,或许就能想明白。咱们先回去,你也消消气。”
慕容寅听得甘泉这般说,也叹了口气,恨铁不成钢地望了慕容昀一眼,转身拂袖而去。
甘泉上前一步,手掌轻轻抚过慕容昀红彤彤的脸颊,心疼地开口:“好了,你就先别惹你师傅生气了,暂时在这里安心待着。”
“可我记挂着月宜……”
“她是会自己的岛上了,不会有事。”甘泉深深叹了口气,“歇着吧。我待会儿让蕙儿来给你送饭,也给你脸上涂点消肿的药膏。自己照顾好自己,你想想月宜姑娘,她也不想你受伤是不是?”
慕容昀听了甘泉的话,眼前浮现出月宜柔婉的身影,心底一软,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