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班长专门请了邹商唐给几位上进分子讲择校和学习心得,作为上进分子之一的她刚开场就跑出来,让她有些过意不去。
“那你,”周斯庭将脸仰起,对着她的方向,方便她处理伤口,“怎么过来了?”
温梨瞥他一眼,小声嘀咕:“你不是说你疼吗,我说去医院你又懒得去。”
带着小小的埋怨又纵容的意味。
她乖乖地半蹲在他面前,低头用棉签蘸取碘伏,神情认真专注,面容白皙温软。窗外秋日阳光打过来薄薄一层,在她身上晕了层模糊的白色光晕。
少女脖颈纤细白皙,随着微微弯腰的动作,露出一截晃眼的锁骨,仿若展翅欲飞的白色蝴蝶。
周斯庭迅速别开眼,在少女拿着蘸好碘伏的棉签过来给他擦额头的伤口时,冷不丁问:“我说疼你就会过来吗?”
“为什么?”这下意识的又一个题目让他眼眸微动。
更让温梨心里一惊。
她身形僵硬一瞬,随后纤细的长睫轻轻颤动几下,她抿抿唇开口说:“……我朋友不多,你、你们对我好,我也会对你们很好的。”
男生漆黑的眼眸望进她的眼底,他似乎在分辨这个回答的真实性。少女面容平静,没有任何端倪。
片刻后,他将脸更往她那边仰过去,示意她可以尽情下手。
温梨在心里轻呼出一口气。
手心已经冒出了湿湿的汗,她克制着呼吸的频率,将棉签顶部轻轻擦拭过周斯庭额头上的划痕。
因为擦药这个动作的缘故,她靠得他很近。
近到可以闻到少年刚刚沐浴之后被体温烘过的清冽沐浴香,暖意扑鼻,余味带着些儿苦涩,偶尔又能闻到很清淡的皂意。
让温梨想到了仲夏时节,用洗衣粉揉搓过而晾晒在太阳底下的白衬衫。
脸颊和耳廓都在发热,并且不受控制地升温。
她想是因为靠得太近了。她觉得要快点擦完药。
然而周斯庭却像是故意和她捣乱似的,在这样的近距离下说些无关痛痒的闲话,扰乱她的思绪,也扰乱她的动作。
“邹商唐他,”周斯庭望着她的眼睛,“跟你分享了什么?”
少年呼吸几乎落在她的下巴,一下一下的说得她心里发痒难熬。拿棉签的手抖了一下,她撤开些距离,咕咚一下弱弱地吞了下口水,瞥了眼周斯庭黑曜石般的眼睛,又迅速挪开小声说:“……我就听到了些择校攻略。”
“他给你的建议是什么?”
“他说按照我现在的成绩,稳中求进可以考虑一下h政法大学,虽然不是第一梯队的但属于法律专业名列前茅的,师资和教育都很好。”温梨怕他觉得自己想得太远,解释道:“虽然现在还考不上,但还有一年多的时间准备的,梦校,不就是要现在达不到然后努力追求的吗。”
她一边说,一边勉强在上面贴好透气创可贴。
正要直起身离开时,少年微热的手掌倏地拉住她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