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会儿之后,冬落顿觉没趣,便不再看僧人,而是自顾自的喝起了酒来。
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杜康酒酒性绵柔醇厚,入口远没有渭城那玉米高梁小作坊里酿出的酒烈,但是冬落还是喜欢喝。&1t;i>&1t;i>
就跟喝惯了水一样,偶尔也要喝几口茶,人生才有滋有味。
冬落张大了嘴,将空空的酒壶放在眼前晃了晃,等最后一滴酒顺着壶壁滑落,然后一口接住。
冬落舔了舔嘴唇,心满意足的笑了。
酒喝完了,冬落起身,对着僧人笑了笑。
继续赶路。
前路虽然依旧看不到尽头,但冬落依旧还在前行着。
路走多了,时间走长了,内心难免有些迷茫与厌倦。
走着走着除了内心所剩无己的执念,但再无半点可以坚持的意义了。
就如同行走在冰山火海的交界线上。
走在那里面是没有时间这个概念的,也许只是走了一瞬,也许已经走了千年万年。&1t;i>&1t;i>
当然,走在走龙道上,似乎也是如此,脚下除了路并无其它。
“施主,回头是什么?”
冬落的身后传来的一句喝问,如洪钟大吕,醍醐灌顶。
冬落迷茫的回头看了一眼,“回头是路啊!”
中年僧人又大声的喝问道:“那你的身前又是什么?”
冬落眼中的迷茫更甚了,“还是路啊!”
中年僧人气势逐渐拔高,“那你现在身处何处?”
冬落神色木然的答道:“你这僧人好生奇怪,我身前是路,身后是路,我当然是在路上啊!”
中年僧人不再说话,只是一改之前的从容,加快了步伐,来到了冬落的身边,与他一同前行。&1t;i>&1t;i>
中年僧人一手托钵,一手合十放于胸前,闭目而行,嘴唇微动,默诵经文戒律。
坐是修行,行是修行,万里迢迢,一路苦行。
冬落眼中的迷茫更甚,之前他的眼中还有路的,当然,现在也是,只是由一条变成了无数条。
如果说,之前的走龙道是由两条合成的一条的话,那么现在的走龙道就是由一条变成了千万条。
冬落疑惑的看着眼前的千万条路,停了下来,抬起的右脚摇摇晃晃,迟迟不肯落下。
身前是路?身后也是路?那么我在哪里?
我在路上,那路又在哪里?
眼前千万条大道,那一条才是我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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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落眼中的迷茫越来越多,原本清澈的眸子越的浑浊。
路有千万条,可如果没有一条是我的,那么我又为何要去走它们呢!
难道我自己就不可以走我自己的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