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的,在下也不知道,若是姓石,那大概就是前右佥都御史石问策的侄子石陆游石小旗。”
石问策的侄子?想到沈三废派人让楚济源回朝,赵肃睿恍然。
“楚济源从西南回来,到了何处了?”
“楚大人自云贵回京,一路艰难,原本已经快要到出湖北境进河南,听闻了姚夫人去世的消息,楚大人停了两日,本想先祭奠了夫人才能上京,可是皇命在身,他只能让他的儿子先回了江西老家守制,楚大人则是和石大人继续北上,想来六七日就能到了燕京了。”
“姚夫人?”谁呀?
赵肃睿抬起头,先看见了两个丫鬟的脸上的哀痛之色。
白瓷的勺子在馄饨碗里搅合了一圈儿,赵肃睿直接问方祈恩:
“你……那人可是去祭拜过了?”
这话问得极有意思,仿佛这沈娘子笃定了皇爷会去祭拜似的。
方祈恩心中将此事记下,缓声说:“我家主人亲自口述了祭文。”
大雍朝自立朝以来,圣旨都要抄录下来备份,方祈恩身为司礼监掌印大太监自然也要将圣旨一一过目,看到那封前无古人的诰封圣旨的时候,方祈恩心中惊诧难言,几乎快把自己的脑浆子熬干了都想不出那姚氏是有过什么天大的功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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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沈娘子这里倒是知道些端倪。
坐在床上看看手里的馄饨,赵肃睿忽然没了兴致。
他连自己吃了什么喝了什么都跟沈三废说,那沈三废啊,既然去世的是她相熟的,怎么也该跟他商量商量,请他百忙之中拨冗去祭拜下吧?
哼!
也懒得再用勺子,他直接端起碗来将馄饨连汤带料地吃了下去。
“石问策当年辞官去陪楚济源,现在楚济源回朝,他也会回来。他一贯是个死脑筋,抓住的案子宁死也不松手,伍崇民怕的就是施新梅会从石陆游那儿搭上石问策,这才用了这么曲折的杀人法子。”
说完,赵肃睿眯了眯眼睛。
“这般极力遮掩,看来伍崇民犯下的事儿可真是不小啊。”
他看向图南:“按照之前说的,先让施新梅写个状子,告诉她,楚济源进京那天阵仗一定不小,他既然当了右都御史,就有监察之权,让施新梅去当街告状。”
图南应下了,他又看向一鸡。
“这事儿我本想自己处置了,可是眼见牵扯如此多,没有不让你们动的道理。昨天这边察院闹出这么大的阵仗,伍崇民定然会得了消息,我已经让人抬了具尸首出去假装昨晚要杀我之人,伍崇民未必全信,想办法给他找些事,让他不能动弹最好,你们盯紧……这般做事,我心里真是不通达,罢了,先这般,我倒要看看楚济源到时候怎么处置这个伍崇民,若是他不会处置,就把他一起处置了。”
如果他现在是在自己的身子里,伍崇民现在已经大刑伺候、签字画押、推出斩首全套结束了。
这么想着,赵肃睿心中心中一阵索然无味,看看图南,再看看方祈恩,他突然把自己的身子往后一靠,筋肉牵扯,又疼得他龇牙咧嘴。
“图南,你等着帮我问问,有没有什么药膏,你给我抹这个当时热辣辣的,现在就没了效用。”
“好,姑娘。”
图南的眼睛的余光看见了“自家姑娘”手上的伤,她下意识握紧了手里的剑。
从巡西城察院出来的时候,方祈恩突然看见图南的身影消失在街角。
他想了想,收回要上马车的脚,连忙跟了过去。
一路跟着图南回了沈宅,方祈恩看着她从后门走了进去,心中不禁失笑自己是太过小心了。
等他转身离去,过了不一会儿,一个作男子打扮的挑夫从沈宅里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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